管三数和方慈对杜雨宁的态度,看杜雨宁时的眉眼带笑,这让阿年一点都不敢抬头去看,差的悬殊。
“儿子,妈可都是为了你好。”管三数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方默川声音很大的驳回:“这份好——您有没有问过我到底需要不需要?!我是缺个胳膊还是少条腿非要娶她那样的女人!难道靠女人我才算是个真正的男人?您怎么知道我吃不了苦不能自己奋斗?!”方默川的手指直指杜雨宁。
“我是哪样的女人?”杜雨宁站起来指着阿年:“我气质的一半儿就够她辛辛苦苦追上大半辈子了!”
“雨宁……”方慈要压一下杜雨宁的脾气,不好这么说。
此时,一直坐着未动的管止深站起身,双手平伸制止道:“别吵,到晚饭时间了吧,曾姐?”
一直在客厅守着的保姆听见立刻回答:“可以开饭了。”
阿年方默川走在管止深身后不远,管止深在跟自己姑姑说什么,讲的很认真。
方慈和杜雨宁走在最后。
方慈把杜雨宁安排坐在了管三数身边,显得亲近,转身方慈上楼了,把装着方默川小时候照片的相册拿了下来,搁在了一旁。
餐桌上,方默川给阿年夹菜,阿年哪吃的下去,就是坐一坐形式罢了。
这时间是难过的。
“妈,六一我准备先登记,秋天举行婚礼,我没有开玩笑,她愿意嫁,我愿意娶,你是我妈,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方默川吃了一口炒瓜片,整个餐桌上,只有他端着盛满白米饭的碗,端着碗的五根手指都那么漂亮。
方默川其实没有胃口,只是在强装镇定!他说:“阿年很好,不是坏女孩,我说非她不娶您爱信不信,今天话我先撂在这儿了。”
“妈不同意,结婚这没得商量,我不同意跟这个叫阿年的孩子好坏没有一点关系。”管三数看着别处,不想跟儿子吵架,也不会用难听的话磕打阿年,怕招来儿子的不满和记恨,回头还要想怎么跟杜雨宁解释,一堆头疼的问题。
杜雨宁突然站了起来。
经过这来来回回的一些话,她也明白方默川是喜欢这个叫阿年的了,可是他喜欢归他喜欢,凭什么刚才侮辱自己不如这个阿年?杜雨宁站着看方默川,双手拍在饭桌上,倾身问他:“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那我去北京部队看你的那些日子,我住下,你吻过我摸过我,退伍之前差点跟我发生关系!这些是什么意思?”
阿年头嗡地一下。
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杜雨宁——你给我住嘴!!”方默川饭碗砸在地上!
他明知道那是个套儿,却被逼无奈要往里钻儿!入伍开始,就是个套儿!钻了半路知道不能全钻进去,好孩子一定得记得回去的路,阿年在等他,可是,现在他能说自己没吻过吗?
杜雨宁跟方默川对峙:“有一次有个女生打电hua找你,说她来北京了,问你有没有时间,你说忙,没有时间,找你的女生就是她吧?”杜雨宁指着阿年,笑着,自豪地说:“可是当时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你在我身上费时间忙,的确好忙哦。”
方慈见老妈不说话,不拦着,他也就不说话,只听着。
管止深蹙眉。
方默川哑口无言。
保姆小曾在收拾被方默川扔在地上的碗筷,打翻的白米饭。
“阿年,回头我跟你解释。”方默川喘着粗气,转头看阿年。
阿年站了起来,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是泪光,晶亮的,不过她一闭眼睛再睁开,很快就消失没有了。
“解释什么。”阿年问。
方默川望着阿年,张张口,无言。解释,没吻过没摸过杜雨宁,没有差一点就发生关系过,她去北京,他说没时间,没有陪杜雨宁,可那些都是事实,所以,解释什么。
阿年也望着方默川,她记得自己跟二叔第一次去北京看四合院,想见他,没见到他,他的理由是,忙。原来是忙着哄另一个人。就是站在此地,哪怕他当面解释一句,当着这个“雨宁”的面,跟她解释一句,她也就信了。为什么要回头来解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解释,指望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没有第三个人指责那是谎话,就真的不是谎言了?
阿年没有给自己制造难堪,和方默川就算要吵架,也不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些人面前,阿年点头:“回头说吧。”
低头,再抬头,淡淡一句:“我先走了。”
依次地对桌上的人告了别。
阿姨再见。同时响起了两声,杜雨宁故意大声盖过了阿年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