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宴文洲刚才看她的眼神,庞淼心里有些发毛,“明明是你骗婚。。。。。。”
“如果不是你那晚居心不良,精心设计了那一切,我根本不会利用你。”余泽秋神色冷静,“人总要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你就不贪心吗?”庞淼嘲弄地看着他,“宴家给了你这么多东西,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人家的宝贝女儿!”
余泽秋眸光顿了一下,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那样纯粹的温暖。
“庞淼,我给你两条路,一,过段时间,我们以感情不合为由分开,宴家的东西你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二,我们按照原计划结婚,我死后,你收到的聘礼自然而然就是你的。”
“余泽秋,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嫁给你,等着当寡妇,以后我还怎么再嫁人?”
余泽秋冷笑一声,“除了当寡妇,宴家的东西,你一分都别想动。”
庞淼愤怒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余泽秋捂住心口,他慢慢地走到窗边,有飞机起飞,他看得有些出神,宴文洲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送你回医院。”
余泽秋看着那飞机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想起刚到宴家时,暖暖就经常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
那还是第一次有人那么粘他,在意他。
他很不习惯,总是不理她,因为在那之前,没有人喜欢他,他从别人那里得到最多的不是厌恶就是同情。
可不管他多么冷漠,她总是对他笑得那样开心。
他何其有幸,能伴着那样温暖的笑容,度过这短暂的人生。
宴嘉怡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云层,有些出神,要花多久,才能把他重新摆回到哥哥的位置上?
一年,两年,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会变成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原本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她已经很久没有拨过。
赵慕远递给她一杯果汁,“嘉怡,在想什么?”
宴嘉怡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
赵慕远笑着说:“嘉怡,你还没给我画过画,明年我生日的时候,给我画张像,行吗?”
“好啊。”
“嘉怡,你看窗外有飞机。”
宴嘉怡不由地看了一眼窗外,除了云层什么都没有,她回过头,“哪里有。。。。。。”
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骗你的,小傻瓜。”
宴嘉怡不由地推了他一下,“赵慕远,你真的好无聊!”
赵慕远靠在椅背上,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宴嘉怡拿过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不再去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
想到登机前看到的画面,宴嘉怡心口仍旧发堵,他说得没错,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他们都会有各自的人生,各自的伴侣,将来有一天,她应该可以再笑着喊他一声,哥哥吧。
赵慕远看着她的侧脸,想到听到的那些话,也许等到他们回国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余泽秋。
嘉怡,到时候,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