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陆昀接到电话:“景希。”
他应了声,告诉他付辉吃过晚饭就离开了,还有,自己明天晚上要回舅家吃饭的事。
陆昀知道他要提结婚的事情了,声音很低:“抱歉,景希,本来该我陪你回去的。”
喻景希却觉得这没什么:“不是说好了吗?我先和家里人通通气再说。”
他是真的不太在意。
何况,他也不觉得一个人先去说有什么不好的。
喻斌夫妇都是普通人,他们的独子很大机率也是普通人。
他却是返祖人。
他们要走的人生路注定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他早早结婚,自立家庭,对喻斌一家三口来说,怎么说也不会是难以接受的不好的事。
他觉得不会有什么阻力。
陆昀没法猜到喻景希的心思,听到他浑不在意的语气,呼吸都轻了几分。
喻景希没有察觉出他的心情正在下沉,只把今天他干了什么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就停下来等陆昀说话。
以往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是这样的,他觉得今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陆昀却道:“我今天的事,你都知道了。你走后,我就一直待在隔离室里办公。”
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进行了一周左右,仍然淡如白水,喻景希仿佛一个向上级汇报的下属,讲完流水账就挂断,实在缺乏感情。
喻景希终于听出他兴致不高,只以为是狂暴期的副作用——任谁化成半兽形态,还被官方隔离,心情都不会太好吧?
他懂事地和他道晚安:“那早点休息,老公,晚安。”
陆昀:……“晚安。”
喻景希挂断之后,就去检查各个房间的门窗,之后进卧室休息去了。
陆昀仍然挂着手机好一会儿,才交还给保镖。
现在的他和刚进来时又有些变化。他原本光滑的手背也长出了狼毛,指甲变长变尖,轻轻挠一把,都能把人弄伤。
因为手上力气掌握不太好,他把脆弱的电子产品都放在了保镖那边,生怕被他弄坏。
保镖接过微屏裂的手机,波澜不惊地递给另一人,让他更换机身。
陆昀等保镖们都出去之后,才松下那股绷着的劲儿,一拳头砸在隔离室内的沙袋上。
沙袋被直接击破,里头的填充物从破口泄出来,流了一地。
喻景希睡了个好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比平时晚了。
他快速洗漱好下楼,早餐放在保温托盘里,还热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