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人铁青着脸,气冲冲的又赶到镇上,把保安队长、镇里的秘书以及茶馆管事一干人等叫来,说明失表的经过,并气势汹汹的声称:“如果不把表找回来,不将骗子捉拿归案,决不罢休。”然后分工让保安队去搜捕骗子,秘书去告知镇长并拟定搜捕令,众人约好在茶馆碰面。
就在苏富人从家里走后不久,苏太太正提心吊胆地惦记着表的下落时,门外又来了一位青茬头发当差模样的人,一进门就满面春风的说道:“苏太太,别焦心了,表已经找回来了!是一个外地人做的手脚,后来苏老爷命令全镇搜捕,那个外地人见势不妙,自己就到镇上投了案,把东西交出来了,只等把那只母鸡拿去作个证,这案子就算了结啦。”说完就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抓起苏富人放在桌子上的水烟抽了两口,呛的直咳嗽。
苏太太一听表找到了,立刻转忧为喜,整张脸又忽地舒展开来,只顾乐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平时外人不敢在自己家做的粗鲁动作。
那人又催促了一遍,苏太太这才忙去把那只肥大的母鸡提出来交给了那位当差的人,还千谢万谢地把哼着小曲的人送到门外。
当差的人刚走不久,苏富人又回来了,还是阴沉着脸,一进门就怒声怒气的叫道:“他娘的,总算还有只鸡,不管了,先杀掉吃了再说!”
苏太太听完这话,如同坠入云里雾里一般摸不着头脑,愣了会才问道:“鸡?不是说破了案,拿去作证了吗?”
苏富人吼道:“谁说破了案?谁又把鸡拿去了?”
苏太太慌了手脚,战战兢兢地说了半天,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清楚。
苏富人气得差点一阵眩晕,“你,你这个败家婆娘。”怒其不争的瞪了自家婆娘一眼,随后又自言自语狠狠的连声骂道,“娘的,这人做得也太绝了!太绝了!”
苏富人又恨又怨,在大厅前连骂带咒,眼看着太阳就要偏西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吃午饭,让下人们做好饭,正准备用饭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鸡飞狗叫的声音,接着就见一位瘦啦吧唧的年轻人提着一只黄亮亮的母鸡进门来了,一见苏富人就兴冲冲地说:“苏老爷,案子已经破了,是两个人扣手(联手)干的。已经抓到了一个,镇上已派人押着他过河取赃去了,大概只要个把钟头便可人赃俱获的带回镇来。镇长说,被抓住的那个人已经全盘招认,但为了保险起见,要我把鸡捉来请苏老爷认一认,看看是不是他二人用来行骗的那只鸡。”
事出意外,苏富人不禁疑喜交加,忙把在饭桌上忙活的苏太太叫过来认鸡,苏太太上前一看,觉得这鸡有些眼熟,似像非像,正拿不定主意欲言又忍的时候,苏富人沉不住气了,瞪了她一眼,喝道:“究竟是不是,你说句话不就了啦!”
苏太太慌了神,唯恐又节外生枝挨怨受骂,便一横心,忙说:“是的,是的,一点也没有错,正是这只鸡。”
来人笑了笑,说:“认定它是就好了。”随后他又对苏富人说,“镇长还说,请苏老爷一会儿去镇上茶馆里取表结案。”说罢便转身走了。
苏富人匆匆吃完饭,又急急忙忙赶到镇上茶馆里,茶馆掌柜一见苏富人就迎上前来,笑容满面道:“恭喜苏老爷,表终于找了回来,送来的鸡已经照您的吩咐杀了下锅啦,酒也打好了,镇长也请来了。”
苏富人还未回过神来,镇长已走到他身边,向苏富人身后望了望,略感到惊诧的问道:“你抓到的人呢?”
苏富人被问得莫名其妙,疑惑道:“我抓到什么人?不是说你们已经把骗子捉住了吗?”
镇长愣了愣,又回头问管事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把骗子抓住了?”
管事的也被弄得稀里糊涂的,几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弄不清怎么一回事了。
大家迷糊了半天,管事的才说:“刚才有人送来了一只黄母鸡,还说是苏老爷叫送来的,要我让灶房把它杀了炖好,再去打两斤酒,请镇长来一起喝。我问他苏老爷为啥要请大家喝酒?那人说,苏老爷把骗表的人抓到了,请大家一起来高兴高兴。因此,我就把镇长请来了。”
现在苏富人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又受骗了,真是又羞又愤,气得一脸发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灶房里的大师傅把烧好的鸡和一壶酒端来了,可在这样的时刻谁还有心情去吃酒呢!
猛然间,管事的看到身旁的房柱上钉着个纸封,他随手取下纸封一看,上面写着“苏老爷开阅”五个字,忙将纸封递给苏富人,苏富人拆开一看,包括镇长在场的人全傻眼了,只见一只黄灿灿却已被砸扁了的金表呈现在大家面前,另外还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首顺口溜:人霸表也霸,信口说大话,手段竟如何,就来试一下,人霸表也霸,横豪仗势大,折表又陪鸡,你还算个啥。
苏富人看完后,觉得自己是丢完了面子,丧尽了威风,气得捶胸顿足,粗气直喘。
镇长想为苏富人解围,缓和一下这难堪的局面,半劝解办打趣的说道:“苏老爷表算折了,可并没有赔鸡呀!我看那骗子也不算高明,他倒是表既未得到反而赔掉一只鸡,大家如不吃,就未免太便宜他了。”
镇长和管事正举起筷子去夹鸡肉,只见两名家丁搀扶着上气不接下的苏太太跑过来,哭丧着脸对苏富人道:“老爷,我刚才去关鸡笼时才发现,那人提来的黄母鸡原来是我们家的。”
苏富人听完气得差点晕死过去,刚拿起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茶馆外面一辆人力车上,一个青茬头的年青人坐在上面,脚夫是一个瘦不拉几的人,两人一脸胜利的笑容离开了茶馆。
来到一家打铁铺子前,虎娃问道:“陈哥,你来这地方干啥啊?”
“大牛哥现在不方便打猎了,咱们要想继续吃肉,就得靠自己,家里的火药不多了,但我看到还有一张大弓,在这定了一些箭头,到时咱们去打猎。”
“你说那只大弓?你行吗?我连一半都拉不开,也就看到大牛哥能轻松拉满。”虎娃想起了大牛那只挂在墙上的巨型大弓,虽是静静的挂在那里,但让某些人看了却是不由得心跳加速。
“呵呵,到时试试看吧。”陈真说完就向店铺的打铁匠询问起来,然后又在草纸上很娴熟的画了自己已经用完的袖珍飞镖图样。
打铁匠拿起草纸端详了一会道:“我这边现在没有这种玩意的熔器,需要采购,你这东西可能五六天才能打出来。”
“嗯,这个不急,你先把那些箭头打好就行,我明天来取。”陈真给了打铁匠一块大洋的定金就和虎娃离开了。
第二天,虎娃从镇上带来了二十多支打好的箭头,陈真拿出昨晚准备好的竹条,削到刚好的程度砸在箭头槽里。
总共二十五个箭头,虎娃照着陈真组装的比着葫芦画瓢,第二支还没弄利索呢,陈真已经把其余的组装上了。
“陈哥,看你弄的这么熟练,以前不少玩这个吧?”虎娃擦了下额头上急出来的汗。
“嗯,小时候我家也狩猎,经常跟着爷爷上山。”陈真边说边纠正着虎娃组装的第一支箭。
陈真把做好的弓箭中央位置放在伸直的食指上,这样就可以查看出弓箭的两端是不是平衡,要是相差大的话,射出的箭容易会偏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