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準,在你之前沒有類似的案例。」
「完全沒人跟我一樣嗎?我是指,在我被抓進來之後沒有別的案例通報嗎?」
「就只有你。」
這真是離譜了,難道這不是傳染病還是大規模的詛咒嗎?
我深呼吸,雖然沒有真的深呼吸。
「有一天我會突然死掉嗎?我是說,像一般死人一樣的那種死掉。」
「我們沒有準備這種官方答案給你。」醫生表情漠然。
「也是,即使你們說了我也不打算採信。」
這個問題其實我有想過。
既然我會莫名其妙「死而不死」,在某個時間點我會恍恍惚惚地正確死掉,也不足為奇。問題是,我對死亡的恐懼並沒有因為「我已經死了」而停止,可能的話我想盡量延長保持意識的時間。
我繼續翻著厚厚的資料。
真不愧是軍事基地等級的醫院,鉅細靡遺地對我做了完整的診斷,密密麻麻陳述了種種實驗數據帶來的結論,卻沒有解答任何一個問題。
「布拉克先生,等一下我們要對你的腦部進行免費的整修,最低程度可以維持你後腦勺的美觀,讓你在離開軍事基地後不會在第一時間內驚嚇路人,不過這個整修不提供保固,往後你得自己好好照料。」
帶頭的軍醫話一說完,另外四個醫生圍著我,立刻對我的後腦動起手來。
「離開軍事基地?」我愣住,脫口而出:「你們要放我走?」
「我們非常想對你做更多的實驗,例如把你的手鋸掉再接回去,看看手是不是還會動之類的‐‐我猜你自己也對這個問題感到興趣。可惜事情已經曝光,從你一進來這裡,媒體就一直追問你的事情,我們軍方承受了很龐大的壓力。如果再不讓你出去,讓大家看看你死得好好的,據說你的經紀人要控告我們軍方綁架。」
帥啊!
這個世界上已沒有一種力量可以壓制得了媒體,我早該猜想到的!
「你們不怕我出去以後,爆你們虐待我的料?」我的頭有些顛晃。
他們粗魯地在我的頭上使用小型電鋸跟手術刀,切來割去的,還激射出火花。
「如果市立醫院出現一個活死人,我們軍方卻一點處理也沒有,爆出來才會被全民砲轟吧。」軍醫像是不關己事地說:「再說,大家都希望政府至少可以做到檢查這種情況是否跟傳染病有關,不是嗎?」
「有點道理,不過我們走著瞧吧。」
我嘴上不肯認輸,強硬地說:「你們對著我的腦袋近距離開槍這件事,遲早我的律師會寄信給你們,等一會兒別忘了給我你們這裡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