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知道。”宁完我叹了口气,道:“此事就凭他们搅吧,不管牵扯出何事,老夫陪着一起玩命就是。”
如此感叹一句,宁完我才堪堪开口道:“老夫对细作之事是门外汉,远不比那些老手,但在赌场混了大半辈子,也知道世间之事无外乎是赌的是一个概率。”
“你想说什么?”
“他们分成了两拨,一人留在了千佛殿吸引追兵,然后换身成了儒生,你在偏巷中找到的那身官服就是凭证,陈掖臣则是有可能乔装往功德殿逃了。”
“线索断了?”
“不。”宁完我依旧摇头,道:“你已重兵围住了千佛殿,那个留在这里的人不可能溜走,但适才却没有搜到他,如此说来,还有一个概率。。。他已跟着人出去了。。。。。。。”
“谁?”
宁完我指着前方白壁的《浣溪沙》,忽然点评道:“单单上半段其实不算很惊艳,只在工整勾勒,其人能出去,想必还有精彩的下半截了。。。。。。。”
鄂硕一皱眉,道:“适才打听过了,写这首诗的举人叫姜明,能确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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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些人是在找你的?”
轿子里,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在下也不知。”祁京跟在一旁,边走边说道:“只听他们在喊着的什么陈掖臣。。。不知是何人。。。。。。。”
“嗯。”轿子里应了一声,又有声音传出来:“你这人,不称奴才?”
“才从应天府出来,有些不习惯。。。。。。。”
“你那首诗其实一般。。。。。。。怎么敢上去写的?”
“我不为写诗。。。。是为。。。”
“你说你仰慕我?”
“是。”祁京沉吟了一阵,道:“我对公主殿下一见倾心。”
“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我才不是公主。。。”
帘子忽然被掀开,露出一张俏丽的脸庞,头上带着儒帽,其装束却是做了男子打扮,此时笑起来仪态万方,“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寻我?”
祁京也是一笑,先看向了前方富国寺门口还在盘查的正白旗守卫,又回头看了看轿子里的女子,眼神平静似水。
“是,小人腹中无墨,却是对格格一片真心。。。。。。。”
这一刻,他看似放松,但其实身体已经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劫持她扑杀出去。。。。。。。
此般眼神落在东莪眼中,却是对这个有些木讷的举人有了些好奇。
一开始只见他容貌俊朗,风度秀雅,书法工整,与那些唯唯诺诺的举人僧人不同,而后竟敢擅自上前与自己说话。。。第一句便是仰慕她。。。。。。。如今又是敢这样看自己的?
忽然。
有马蹄声响起,推开人群,往着轿子这边涌来,接着是纷纷嚷嚷的满语喝声。
寺庙前方排查的士卒也在迅速集结,持刀而立。
几名随行的包衣迅速跑过来,俯首道:“郡主。。。是鄂硕都统。。。。。。。”
“嗯。”
东莪在窗边撑着头,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反而对着祁京笑道:“小士子。。。。你的下半段呢?说来与我听听。”
祁京点头,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渐渐靠去帘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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