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杨方的堂兄弟杨振威了,现在任绿营参将。”
祁京道:“你怎么知道?”
“我昨日从后门进府,就属他看我看的最用劲,身上那身皮子也是建奴鞑子的高官才能穿的。”
“那就是说,你昨日喊的他全听见了?”
“当然,我昨晚悄悄溜出来时,还听到姜府里的下人在议论他。”
“怎么议论的?”
“听不太清,好像是说杨参将自弟弟死后,变得勤快小心了很多,连家中的小儿子过生辰都要过来汇报。。。。。。”
“噢。”
程平道:“你噢啥咧。。。我们好不容易才混进城,你到底怎么想的?真要直接进这总兵府中?”
“你要问我。”祁京道:“我想把这大同城的几个亲王干掉,让这姜总兵一路打到京师最好。”
“我跟你说正事呢。”程平低声道:“我们进城都困难,何况连阿济格在哪都不知道,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说,不是我想的都能做,而是根据情况该怎么做,能怎么做。”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到底怎么做?进府吗?”
“不,先跟着这个杨振威,看看姜镶到底让他去干什么了。”
两人循着街上的马蹄痕迹,一路到了城南的军尉营,此地不远处正是在祁京杀陆建章的福德茶庄,等杨振威进去后便不见了踪迹。
祁京在雪中等的冷,索性吩咐程平在这盯着,自己则是拐进了一处偏僻的巷子,等出来后,相貌又变了许多。
随后去福德茶庄要了肉食,又打发了楼中小厮去买了几本书,坐在阁楼上看着地上淋着雪的程平,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样。
对了,他坐的正好是那日与陆建章等人聚会的地方,钱也是用的陆建章的,临走时还特地上去看了看顶楼。
程平在雪中等了大半日,也冷了大半日,才见祁京又从巷口拐回来,问道:“杨振威出来了吗?”
“没有,你拿的什么?”
“《三才图会》上次在信阳没有看完,还有《明史断略》。”
程平听后冷然一笑,道:“大明还没有亡国,鞑子就开始修明史了?”
“嗯,店家说是前朝的礼部尚书钱谦益编撰,有参考价值。”
“呵,这老头我知道,也不知死在应天府没有。。。。。。”
说话间,那边守卫森严的营门已经传来阵阵马蹄声,杨振威已领着几十人面红耳赤的走了出来。
祁京看过去,只见他们眯着眼,摇摇晃晃的显然已快醉倒,下半身却还紧紧夹着马腹,不见一丝松动。
“我记得清廷的参将手下不是有很多人吗?他为什么只带了这些?”
程平道:“是有很多,但是现在汉军绿营的军权在吴惟华手中,姜镶和杨振威应该调动不了多少,这些怕都是自己的亲军。”
“噢,跟上吧。。。”
对方是骑着马,祁京这边则是步行,这些人虽喝醉了,但马术还是上乘,速度很快,因此只能慢慢循着他们留下的踪迹跟过去。
不过等他们拐进了一处大巷子后速度就慢了下来,因为那里是满人的居住的地方。
直到到了一处大宅子,这些人纷纷下马,牵着缰绳走着将动静降到了最小。
这里也有不少巡军,祁京正准备停下脚步躲起来时,却听前面传来了一阵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