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平听到爷爷说把尤静怡放回云峻的“行政大楼”里,第一反应便是拍案而起说:“爷爷,您这样岂不是放虎归山吗?当年好不容易把这头贪狼挤出云峻,如今让她回来,是给云峻的幕后绑颗定时炸弹啊。”
江老头子岂不明白此道理?只是尤静怡这种人不好应付,加上她已命不久矣。如果此时此刻做太绝,闹出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反而对云峻的声誉有损。
江老头子长叹一口声说:“此人命不久矣,就算让她得到了也不过短期光景。何况,我相信她筹募推我下台的股权资金,需要耗费好一些时日。”
“爷爷赌她时日无多,这是一步险棋。”
“还好一心什么也记不得,股权代理人在对股份没有清醒认知的状态下是不能做任何赠予、出售的行为。”江老头子捏捏拳,“没什么不用经常回来,关注好一心。如果她什么都记起来就想方设法让她继续装傻。”
夏一心这次真是歪打正着。
什么都记起来的夏一心已经不是那个傻呼呼的夏一心。她在房间照着镜子整理着衣领,一扭过头便看到桌面那个黑色文件夹。她深思:就算这里所有的人能取信,就算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但不能把他们拉进这场“阴谋”的角力当中。现在儿童节都快到了,距离去年得到线索已经有半年之久。
渐渐,她变得心事重重。她把那文件夹锁在加密的抽屉里沉吟:“静怡阿姨不知道怎么了,克寒哥还是她的“帮手”吗?对不起,哲平,之前想装失忆是惩罚。现在想清楚,是为了云峻,身不由己啊。要是你以后知道了……”她拄着桌子低下头,咬牙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云峻的奴隶!”
当她眯眸想得出神,夏正时敲响她的房间门,问:“一心,准备好了吗?”
她闻声,照了照镜子,一头短发也没什么好整了,回答道:“行啦!”拿起手机还有做好所有准备的肩包拧开门锁,“走吧。”
夏正时还静静站在门口等候,夏一心就这样毫无防备“撞”出来。她那头短发还是让他“看不惯”,脸上不禁挂起淡淡的忧伤。
夏一心何曾读不懂夏正时的脸色。她伸手敲了敲他额头说:“好啦!你这副表情真是影响情绪!去哪,你计划好了吗?”现在的她一味装傻就对了。说罢,双手搭上夏正时的双肩推着他往前走。
夏正时挠挠下巴的胡根,若有所思说:“游乐园你肯定嫌幼稚,机动游戏你也玩不得,自然只剩下散步了。你搬到这边来这么久,应该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个提议不错。我又不是金丝雀,现在的我,是应该出一下门,看看周围有什么店铺,以后买自己喜欢的零食还方便点。”
“哎……你还有这种想法?”夏正时以为正儿八经的夏一心对零食没有多大兴趣。殊不知那话一出口让他大跌眼镜。
“零食可以有效调适情绪!”她一边走,一边一本正经地给夏正时解释着。
“现在你我们家的“国宝级”,爸都不敢得罪你,你还有什么不良情绪?”夏正时双手收在腰后,调侃问,“哲平气的?”
“才不是!”闻言,她不知夏正时哪来的逻辑,立刻反驳,“别什么都扯上他。”
“那是谁?”夏正时百思不得其解,只想到一个生理问题,“哦……那几天,女孩每个月都特烦的那几天了?”
夏一心瞬间伸手拍了他的头顶一下:“堂堂亚历集团总经理什么白痴脑筋!夏正期肯定是有其兄必有其弟。”
夏正时摸着头顶,拧眉投诉:“怎么总打头啊?聪明都被你打笨啊。”
“我是见夏正时先生你的脑子不太灵光,估计皮层有很多锈,多打几下,让皮层表面的锈迹好好脱落而已。这个方法比钻开颅骨贴片砂纸进去磨更有用。最多只会脑震荡,不用动刀流血,休息休息就好。”虽然是伶牙俐齿聪明的反驳,但也过度毒舌了,并不像只有十八岁记忆的她。
夏正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能这么说话的夏一心根本不像涉世未深的十八岁。能随意而言,占据绝对的有利位置让人窒息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律师出庭的模样。夏正时不禁怀疑眼前的夏一心是恢复正常的,但似乎在隐藏什么。
他站在人行道的阳光下,鄙夷地看着夏一心。夏一心瞥眼看他一下问:“有什么事?说吧!看得我汗毛竖起。”说罢,她抖了抖双肩,双手交叉起来相互搓着双臂。
“没有!好像没送过什么给你,想吃什么零食,进去挑!”说罢,二人来到商场大门。夏正时双手叉腰,扭头下巴比了比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