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平觉得莫名其妙,母亲竟然会话锋突变,说得如此沉重。
江妈妈叹息一下继续说:“你爸昨晚都跟我说了。一心算是云峻的核心人物。如果知道什么,有什么事,你要尽快跟她讲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不要做了什么才事后报告,或许,这样这么做会正中敌人下怀。”
“在说什么呢?”话未完,夏一心甩着湿答答的双手从厨房里头出来。
江妈妈笑着说:“没有,我叫这小子有空多练练手。”
夏一心也不追问,她隐约感觉到不太简单。但人家母子这么多年没见,或许有些沉重话题自己也不便问。她拿起小肩包,说:“走吧,逛街啊!”遂的扭头给江妈妈甩甩手说:“阿姨再见,待会回来!”
二人手牵手走在凉风习习的大街上,母亲的话一直在江哲平的脑里回荡,他不知怎么开口让他心不在焉。
夏一心则很享受地感受着风土人情。沿街的商铺都是古屋单层的设计,抬头一看那屋顶,是大都市里城乡建设中慢慢埋没掉的“锅耳屋顶”,颇有年代特色。对于出生二十多年不曾有几次远游的夏一心来说,这次是个体验文化风情好的机会。
大街上都是小数民族居多,其中尤为多的是白族。在那里,妇女依然背着竹篓来往在商铺集市之间,又或者挑着扁担,提更多重物。可想在这里生活,肩膀和腰椎多么重要。除了来往的旅游人群涌入店铺,这里的道旁的大树下石凳旁,还有当地的老人小孩,穿着五彩缤纷的白族服饰亦或吹奏着小乐器,亦或愉快地玩耍着。
这里不必大都市,连空气都清新。难怪不能让外面的汽车进入这些小村风景区,因为,外面的硫化物一旦涌进,就会带来外面的俗气。掩盖了这里淳朴的风情。
夏一心特别喜欢这里,就算是商铺门庭若市、人声鼎沸,但没有都市那些汽油味,也不需要赶时间,没有那种匆忙仓促。她忽然想起《还珠格格》里头写过——大理是个好地方。
走着走着,一间摆满白族特色的店铺吸引了夏一心的眼球。从外面观望进去,里面除了有手工精致的白族娃娃,还有五彩缤纷的衣饰、各种本土小型乐器的专柜。
她正要拉着江哲平转身进内。殊不知依然心不在焉的江哲平一股劲地往前走。连夏一心把手脱开了也毫不察觉。
夏一心举起双掌在他眼前拍了两下说:“外星人!回神啦!”
江哲平依然傻愣愣的不知何事。
夏一心十分不满,她站到他跟前拧眉道:“江哲平,是你计划路线拉着我出来逛街,这下出来你又心不在焉?你怎么了啊?”她想到出来之前江妈妈好像跟他说了什么,转而追问,“是不是阿姨跟你说了什么与我有关?但不能告诉我的?”
江哲平强颜一笑,淡淡道:“没……我妈跟你比我还聊得过来,怎么会有什么说不得的呢?别乱想。”
夏一心才不相信,能让江哲平神游太空去的问题一定不是小问题。她追问道:“不是,那肯定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了?”
“不是,是我的问题。不知怎么的。”他指了指天空,“一出来,这么柔和的阳光照下来我也好像睁不开眼一样,刚刚吹几阵凉风还觉得有点没精神,有点累的样子。”江哲平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他也不知怎么开口说出四天前颜晓寒在医院里的疯狂举动。
夏一心闻言,立刻踮起脚尖,绕到他身后,拨了拨他乌黑的头发。又绕回他跟前,瞪着眼说:“哲平,你的头发怎么少了那么多?不会这么年轻就要秃了吧?”说罢,她捏捏下巴,装着思考的模样嘀咕:“脱发、没精神、容易累……容易累就是不够气啦。”
她转而用诧异的双眼盯着前面那张帅脸,指着眼前人的鼻尖说:“你不会是肾虚吧?”她继而扩大想象调侃,“你不会在外面有什么花前月下见不得人的秘密吧?说,背着我有多少个红颜知己,弄得肾虚了?”
江哲平对她这种揣测十分无语,也只有夏一心敢说他“肾虚”。他轻轻拍下她调皮的食指说:“没有!”然后邪恶一笑,凑近她整了一下她的衣领低声问:“要不要在附近找个地方验证一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在这两人之间往往是反过来的。夏一心岂容他“魔高一丈”?面对这么邪恶的调侃,她双手藏在腰后,微微一笑,右脚一蹬,快准狠地踩到江哲平的左脚背上。她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验证一下!”
力度不小,大街上人来人往,江哲平不好意思大叫。但他的五官早已扭曲。他微微俯身,垂着双手欲要揉被踩痛的脚背,只是当着大街上脱掉鞋子去揉实在有失他万人迷的形象。他屈起左脚,双手抬着脚前方拧眉嘀咕:“我开玩笑的。动不动就踩人。以前不见得你这么凶。”
夏一心笑嘻嘻道:“不开心吗?记仇了?”
“哪敢?分分钟被你扫地出门呢。”他松开双手,放下脚,下巴比了比那间白族风情的店铺,“好了,是不是要进去看?”
“当然!”夏一心高高兴兴地走进里面,就看中那些精致的娃娃,她在江哲平耳边说:“我要买一对。女的放你那里,男的那个放我那里。”
江哲平有点不明所以,他眼看那些娃娃都是女版的造工比较精致,衣饰比较鲜艳。
夏一心继续说:“我回去以后在上面写你我的名字,你就乖乖放办公桌好了。”
江哲平也小声跟他说:“那不如一对放床头柜上,多甜。分开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