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平买好了煎包子和瘦肉粥,上到病房,只见夏一心低头咬牙地说着:“气死我,画个圈圈诅咒你!一个不够,一万个才对!”与此同时,还不断用食指戳着手机屏幕。屏幕刚放着江哲平的大头照。
若非亲眼所见,江哲平绝不相信这种幼稚行为会出自夏董事长本人。还“画个圈圈诅咒你”。听着就刺耳。他放下食物,挠挠耳朵,挤眉弄眼道:“我没听错吧?夏一心小姐会说出“懒羊羊”的经典句?这动漫刚出的时候,连江海儿大小姐都不屑去看啊。你看了?”说完,还偷瞄她的手机屏幕,“拍得挺帅,原谅你的幼稚。”
夏一心挑眉看他一眼,又闻到了煎包子的香味,便松开了双眉,说:“看在有好吃的份上我原谅你这个少爷的嘴贱。”
江哲平一边解着外卖盒子,一边说:“对啦,偏偏嘴贱的少爷对你最好。你能拿我怎么着?是不是又爱又恨,欲罢不能?”说罢笑着把筷子递给她。
她抢过筷子仅仅说了五个字:“自恋狂,臭美!”她饿得很,留着力气起筷
“对,我臭美你还不是喜欢得很?”说罢,掀开那盒煎包子一手握起筷子,一手把整盒包子递到她的筷子下方说:“你先选。省得待会又被诅咒了。”
夏一心瞥了他一眼,筷子往一个煎得有一圈微黄的包子一戳,便夹了起来,说了句:“我吃饱了再下咒!”说完,一口往热包子咬下。
江哲平也自己夹起一个充饥。慢慢咬着,慢慢欣赏着夏一心像小女孩一样满足的吃相,心里乐着:谁也意想不到堂堂夏董事,在外一本正经的夏律师会有那么“可爱卡通”的一面。真是不吃也饱了,只是看着就腻了。
包子再好吃,夏一心也觉得口渴了,盒子里剩下一个包子时,她只见江哲平还是慢吞吞地咬着夹起的第一个包子。迷离的双眼告诉夏一心他已经想入非非。
夏一心长叹一口气,小声说:“包子你吃,我要喝粥。”
江哲平毫无反应。她以为江哲平只是单纯的小失神,便再说一次。殊不知依然没反应。她看看自己靠近床头桌的手背,还被针头刺着,连着输液瓶,抬高一点就会痛。只是江哲平这个魂不知飞哪边去的样子,她想饱肚子还得自己动手。
她挪动腰,一点一点地往柜子靠,扭着身去扒柜子。
柜子的声响特别刺耳,惊到了江哲平的“梦游”。他扭头看看夏一心此刻举动,便立刻站起身,去拿粥,说:“想喝粥就尽管吩咐嘛。手不方便就乖乖坐好,我代劳。”
他话一出口,夏一心就觉得心口堵。她不知道如何去形容,简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刚刚她想撒个娇主动给机会他伺候的时候,是谁叫来叫去还是呆着。是连魂飞哪去都不知道的状态。
与其气堵,不如乖乖地靠在床头等被伺候好了。她默不作声,看着江哲平,等待绵滑的瘦肉粥送到嘴里。
见她不出声,江哲平问:“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她淡淡道:“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我等粥到口。”
江哲平搅动着碗里的粥说:“太晚跑到食堂,就只剩这些,没阿姨做的好吃,也没家里做的精致,将就点。今晚你肯定比我吃得丰富。”说罢,他舀起一小勺,在嘴边吹一下再送她嘴边说:“慢慢吃,小心烫。”
向来独立自我的夏一心是第一次被喂,准确说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细心照顾。心里小鹿乱撞。她微微低头,张开嘴,噱掉小勺子的粥。双颊开始泛红,说:“你口水都吹进去了,还能烫吗?”
他舀起第二勺,重复前一次的动作说:“说得好!”
“还好?”夏一心心里一咋,她屏息着又噱掉这一口,慢慢咽下,说:“可是我不习惯,病床有个板,不如你把那个板架调上来,我自己动手吃。”
他却霸道地拒绝说:“不行,我就喜欢这样。我的口水你要多吃点!”此话一出,夏一心不禁寒毛竖起,从听觉到内心再传递到神经反射到全身各处感官都麻透了。
夏一心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个人,说话不分场合还不肉麻啊。她抿抿唇,不断提醒自己:“冷静冷静。”
江哲平把夏一心弄得心如鹿撞、全身发麻时,又给她的嘴边睇来第三勺粥。
夏一心看着那输液瓶,只觉得无奈。如果她的手行动自如,早就剽悍起来,把粥抢到手,三口连成两口地“咕噜咕噜”喝个酣畅。
江哲平一边喂着她一边说:“你乖点,好好休息休息享受享受。头发难得长到脖子长度去了,是不是又要刘教授给你剃光开颅骨抽瘀血,做个光头女律师才安心。”
夏一心已经无力吐槽。现在无力反抗这种温柔的她已经疲软了。只好摇摇头,乖乖地把粥喝完。等江哲平走后,再想办法。她想:虽然这种温柔很享受,但我的时间不该被这种温柔绑架。
她伸手示意拿纸巾擦嘴。江哲平还是很识相的。甚至可以说是与她的意识同步。连擦嘴也细心伺候了一顿。夏一心要融化了。她眯起一只眼,握起江哲平的手臂说:“可以了!”
江哲平则微笑调侃道:“我是不是用错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