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云连着多日未出现了,瞧着意思应该是被政务绊住了,根本就不在宫里,小红去湖边想来并不会遇上他。
唐诗韵倒是常去湖边,可小红如果遇上她了,燕辞云是不准她和外面的人说话的,两人大抵也说不上话,现下理应也回来了。
祁懿美想了许多种可能,却都是不明白,为什么小红一直没回来。
烛光闪烁着,仿佛祁懿美飘乱的心,她隐隐有一种预感,好像事情是在往不好的方向在发展着。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门外终于传来了动响。
祁懿美心中忐忑着,期盼着能是小红回来了,身形一动,几步行至房门前便要开门,却不料一开门,外间的人已然立在了门口。
来人自然不是小红。
夜晚柔和的月光洒在男子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清冷的银霜,他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青白色衣衫,一头长发乌黑而光泽,并未如往日一般尽数端正的冠着,而是随意在脑后拢了,看起来似是沐浴后的模样,显出了些许慵懒和散漫。
那张绝色的容颜背对着光源,透过昏暗与朦胧,隐隐可见微微带着红晕,向来清傲的双眸,也染了几分醉意。
他一手提着一壶酒,目光逼人的注视着她,眼底里夹杂的几分不明的情绪,令祁懿美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见着她向后退的动作,燕辞云扯了一边的嘴角,略显嘲弄的轻声笑了下,几步逼着她行到了室内,素色金纹靴在房门上微用力一带,便关了个严严实实。
自打将她抓回来,燕辞云心里恨她丢下他,全不似从前柔软好相处。
今日他这般的神情,显然是发生了什么的。
燕辞云将手中提着的酒壶放在桌上,撩起青白色的衣摆,缓缓坐了下来。
他一手搭在桌沿,纤长的食指在桌上极慢的点着。
祁懿美怔怔的看着这样的他,觉得自己好似是犯了错的罪人被人抓了个正着般,原本忐忑的心,愈发的没有底了。
难不成……逃跑的事被他发现了?
祁懿美的心猛的提了紧。
“坐下,我们喝一杯。”
祁懿美磨磨蹭蹭的不肯过去,瞄了眼他倒酒的动作,小声道:“云妹,我瞧你好像是已经喝了酒的了,再喝怕是要醉的。”
燕辞云略微不耐的长臂一伸,便将人揽了过来,安置到了身侧的椅子上。
“那好,我不喝,你自己喝。”
祁懿美一阵无语,想说我又没说我要喝,可暗里打量了燕辞云不容拒绝的冷峻面容,又默默的咽了回去。喝就喝吧,又不是没喝过。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将酒杯推到了她的面前,祁懿美伸出手接过,凑到杯缘,微抿了一小口。
味道不错,酒香醇厚却不浓烈,味道中还带了一点花瓣的清香。
燕辞云的目光落在那被酒液润湿了的唇瓣,以及因为小口吞咽而微微动作的纤长颈子上,眼底里好似有什么被点了燃,目光愈发炙热。
祁懿美捏着杯子,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可被他这样灼人的目光注视着,又有几分退缩。
如果真的是他发现了那桃木斧,她要怎么解释?
“都喝掉。”
燕辞云的声音低沉而暗哑,祁懿美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让她喝酒,可是人在屋檐下,云妹又总归是不会在酒里害她的,便还是听话的喝了下去。
伴着微微仰头的动作,祁懿美那漂亮而白皙的脖颈扬出了一个美好的曲线,燕辞云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饮了下去,执起酒壶,又给她倒了一杯。
不得不说,燕辞云的东西真真都是顶级好物,祁懿美一杯下肚,只觉得满口清香,见着燕辞云又推过来一杯,便也没推拒,缓缓饮了下去。
直到第三杯推过来,祁懿美终于察觉到有些异常了。
见着祁懿美不动作,燕辞云低低的道:“继续。”
祁懿美觉得这里面好像藏着什么阴谋,不敢看他那慑人的目光,只是尽量平常的道:“我喝够了。”
见着她违逆,燕辞云并未恼怒,而是忽的将那只酒杯执了起来,扬头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祁懿美一双眼睁了大,想说这杯子她刚用过,他想喝,再取一只杯子便是,却是刚开了口,后颈一沉,已被人揽在了身前。
燕辞云低头含着她柔软而勾人的唇,缓缓的将酒水渡给了尚在震惊中的祁懿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