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奢华的内室,香烟丝丝缭绕,宁安长公主侧卧软榻假寐,两侍女跪坐在旁打扇。
水晶帘外吱嘎轻响,名随从快步入内,站在帘下,小道:“公主殿下,京中最近有人在打听安州。”
宁安长公主蓦地睁眼睛,坐起身,挥挥手。
侍女默默退下了。
长公主问:“什么人在打听安州?”
随从道:“先是张家在打听,然后沈家、韦家、萧家还有其他几家也始打听了。”
长公主脸掠过道忧虑之色,“好端端的,怎么都打听起安州来了?难道我们帮那人进京的事情败露了?”
随从回答说:“禀公主,小的打听过了,事和咱们的事无关,可能是因世子爷而起。”
“宗郎?”长公主抬起眸子。
随从小心翼翼地道:“殿下,世子爷不知道在安州闹出了什么争端,涉及位新晋进士,据说那进士即刻赶回安州了,他的朋友在京中四处奔走,小的打听过了,他们还了张家,张鸿好像插手了,张家已经派出几队人马往安州了。沈家也问了几句……还有,他们拜访了御,御也在问安州的事。”
长公主面色沉了下来,安州那边事关重大,她知道儿子的毛病,打他南下时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还是节外生枝了。
那几贡士也是多事!也不看看他们的身份,宗郎的事,他们也敢管?
长公主跋扈惯了,几贡士,她完没放在心,冷笑,道:“他们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想办让他们闭嘴!”
随从应是。
转眼,到了殿试天。
贡士们拿着号牌,心潮澎湃,意气风,结伴朝着宫城了。
客栈里,烛火早就熄灭了。
文宇抹了把脸,和青阳对望,失望地叹气。
青阳站起身,道:“我们宫城那边等着吧,也许公子就来了呢。”
文宇沮丧地摇头,坐了会儿,还是跟着站了起来,拿起号牌,“走吧。”
杏花如雪,柳絮纷飞。
城外大道,几匹快马踏破曦光,飞驰而来,到了城门前,几人勒马停下。
飞扬的尘土中,谢蝉脱力,几乎是滚下马鞍的。
谢嘉琅把握住她的手臂,搀着她站稳。
谢蝉又累又急,心口跳得飞快,站都没站稳,先把谢嘉琅往城门的方向推:“哥哥,快入城!”
他们路快马加鞭,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过了许州后,正好碰到支返乡的江州商队,从他们口中得知殿试就在今天,几人是连干粮都省了,提着口气接着赶路。
谢蝉累得眼皮黏,几乎在马背睡过,还好他们赶了!
城门刚启,而排队等候入城的队伍人头攒动,正是入城最拥挤的时候,两条队伍拉得长长的,眼看不到尾巴,后面还有更多的人围来。
谢蝉皱眉,拉着谢嘉琅往前走,软语请求排队的人帮忙,让谢嘉琅先过,他们有急事要办。
她副小公子打扮,风尘仆仆,神情憔悴,音嘶哑,客气有礼地央求,看着确实像是有急事的,些好心人纷纷让路,让他们先过,谢蝉道谢不迭。
终挤到城门前,谢蝉抬头看谢嘉琅,布满风霜的脸满是欢快的笑容。
“哥哥,我们赶了!”
谢嘉琅看着她干裂白的唇,抬手,把她脸颊旁散乱的丝掠到耳后,手指在她鬓边顿住,蜷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