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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对方沉默半天，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局长警觉起来：&ot;你是哪里？有什么事情？&ot;&ot;我知道你的电话有录音。&ot;对方开口了，&ot;我也知道你是谁。&ot;局长保持沉默，在自己拿不准主意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ot;听着，我现在对你重复下面这些。&ot;那个人开始背诵海外情报局的各个主管的姓名、化名和住宅电话。

局长眉头皱起来，这是行内的人。

&ot;还需要我证明自己的身份吗？&ot;对方的声音变得从容。

局长深呼吸让自己平静：&ot;你说，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ot;&ot;钱，我需要钱。&ot;对方斩钉截铁。&ot;大笔的钱！&ot;&ot;好说。&ot;局长说，&ot;我们可以保持联系，你告诉我联系的途径，我的人会和你联系。&ot;&ot;我会再打电话给你，我要和你直接挂上关系。&ot;对方挂掉电话。

于是，这个代号&ot;人马座&ot;的关系就进入了海外情报局的秘密档案。&ot;人马座&ot;显然是个老于此道的高手，提供的情报数量多而且质量高。从交往当中，海外情报局也得知他利用公款炒股赔钱，于是只能铤而走险。这样的例子不算少，不过大多数这样做的都很难提高核心情报，而&ot;人马座&ot;显然可以接触到更多的核心资料。

周新宇没有参与对&ot;人马座&ot;的直接经营，他也是最近才开始接触到这个专案的。显然局里面对情报的需求加大了，而且希望可以直接对&ot;人马座&ot;的情报搜集活动进行指挥，而不是满足于他有什么提供什么，于是命令常驻香港的周新宇准备直接经营&ot;人马座&ot;周新宇就熟悉了&ot;人马座&ot;的专案档案，并且按照原来约定的联系方式联络了&ot;人马座&ot;，令他恼火的是，局里居然始终没搞清楚&ot;人马座&ot;是何许人也，只是在不断地给瑞士银行的帐号打款。那我们就是在一直被&ot;人马座&ot;牵着鼻子走啊，主动权居然在被经营对象手里？这让周新宇非常不可理解。

在他的一再要求下，甚至是威胁要断掉对&ot;人马座&ot;的经济支持，对方终于同意见面了。但是，地点和时间由对方定。周新宇无奈，显然这是对方可以做的最大的让步。

于是周新宇就按照约好的时间和约好的地点出现在广州。

但是，时间过了三个小时，一直到麦当劳要打烊，人还没有到。而周新宇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已经不能在这里再逗留了。于是他起身，直接走入东站，坐车直接返港。

当车进入香港范围，周新宇身边坐下一个人。

&ot;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ot;坐下的人似乎是随口说。

但是这在周新宇的心里不压于8级地震，他抬头。

一个三十多岁面色苍白的金丝边眼睛坐在他的身边，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ot;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人马座。&ot;北京。人民大学宿舍楼门口。王斌背着自己的背包，推出自行车，迎面就看见韩晓琳骑车过来。王斌来不及躲，韩晓琳也不减速，直接就给他撞上去了。韩晓琳一下子摔倒了，王斌急忙丢掉自己的自行车去扶她，韩晓琳一把甩开。王斌就看见韩晓琳脸上有泪了，旁边路过的男生嗷嗷起哄：&ot;王斌！又干坏事了吧？&ot;王斌不搭理他们，蹲下扶韩晓琳：&ot;没事儿吧？&ot;&ot;我告诉你王斌！&ot;韩晓琳一甩马尾巴又甩王斌脸上，&ot;我事儿大了！&ot;王斌不说话，傻子也知道韩晓琳说的不是撞自行车。

韩晓琳起来，咬牙切齿看王斌：&ot;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从小你就跟林涛涛欺负我，每次都是你的坏主意！现在，你们又欺负我！&ot;王斌不敢说话。

&ot;你以为我不知道？&ot;韩晓琳咬着嘴唇，&ot;你让林涛涛来替你说话，然后你又不搭理我，让我出丑！这样你就开心了是吧？你就喜欢让我难堪！&ot;&ot;这都哪儿跟哪儿啊？&ot;王斌苦笑，&ot;我什么时候跟林涛涛联合起来欺负你了？&ot;&ot;反正我不管！&ot;韩晓琳一咬牙，&ot;我知道你喜欢我！&ot;王斌看着韩晓琳，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晓琳眼泪开始酝酿：&ot;你说‐‐我要你说，你喜欢我！&ot;王斌扶住韩晓琳：&ot;你听我说，你别这样！&ot;韩晓琳真哭了：&ot;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不是故意丢我的丑的？你是不好意思对不对？你说啊‐‐你说你喜欢我！&ot;&ot;晓琳！&ot;王斌一咬牙，&ot;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ot;&ot;我长大了！&ot;韩晓琳说，&ot;我不是你妹妹！&ot;&ot;可是我是你哥哥！&ot;王斌断然道，&ot;我有女朋友了！&ot;韩晓琳脸都白了。

&ot;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ot;&ot;我有女朋友了。&ot;王斌低下头。

&ot;不可能！&ot;韩晓琳急了。

&ot;真的。&ot;王斌的语速平静下来，&ot;我们已经好了一年多了。&ot;&ot;假的！&ot;韩晓琳都喊出来了，&ot;你骗我！&ot;&ot;是真的。&ot;王斌说，他拿出自己的钱包。

韩晓琳一把抢过来，打开以后看见了一张女孩的照片在薄膜后面笑。

王斌看着她，无言。

韩晓琳一把把钱包摔在他身上，掉头跑了，自行车也不要了。哭声就在王斌耳中回荡，王斌克制自己的情绪，终于还是没喊出来。

片刻，王斌捡起钱包，看看照片，苦笑着抽出来。他骑车到女生宿舍，喊下来同班的一个女生：&ot;照片还你。&ot;王斌进门以后发现灯没开，冯云山却自己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简单行李都没打开，就是那么穿着外衣坐在沙发上。月光下，显得那么苍老，那么孤单。王斌觉得奇怪，就试探地喊了声：&ot;干爹？&ot;冯云山掐灭烟：&ot;回来了？&ot;&ot;嗯。&ot;王斌换着拖鞋说。

&ot;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ot;冯云山很严肃地说。

王斌就坐在他对面的小杌子上。

微弱的光线中，一老一少两双眼睛都是炯炯有神。

一个是饱经沧桑。

一个是少不经事。

但是却都是锐利而明亮的，都带有一种无法被黑暗吞噬的锋利。

&ot;你愿意让你的一生从此隐没在黑暗当中，你的青春、你的智慧甚至是你的热血和生命，都要全部奉献给一句誓言，一个信念和一种信仰吗？&ot;冯云山突然开口了，声音嘶哑，却带有一种独特的磁性。

王斌看着冯云山的眼睛，很久，没有任何惊讶。

&ot;我愿意。&ot;王斌的语气平淡却坚定。

&ot;你除了这个事业以外，几乎一无所有。&ot;冯云山叹口气，&ot;我做了一辈子这个工作，你看看我都得到了什么？&ot;&ot;我的尊重。&ot;王斌的答案让冯云山很惊奇。

&ot;你的什么？&ot;&ot;我的尊重。&ot;王斌加重语气。&ot;你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伟大的普通人。你可能什么都没有‐‐却拥有我的尊重。&ot;冯云山仔细看他。

&ot;我从不知道你到底在作些什么，但是我却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力量。&ot;王斌说，&ot;这是一种人格的力量，这种力量在不断地吸引我，感召我，去投身这样一个事业。我知道，我父母是你招到安全部的，我想他们也受到这种力量的感召。&ot;&ot;对，所以我对他们的牺牲很内疚，对你也很内疚。&ot;冯云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