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自己年纪轻轻,继承掌门大位的大伯就在一次任务后去世了,许多人都觉得是他做的,毕竟当时的他不管是实力还是影响都不弱于自己的大伯了。只是他们一脉都知道,这不过是诸葛一脉给故意败坏他名声罢了。
诸葛啊,颇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要是没有自己,也算是几百年难见的天才,在自己没有横空出世的时候,他是门内最耀眼的新星,做任务又快又好,参加大赛同龄人中也是无敌的存在,历次国际大赛九胜一负,这一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当时的自己还在经历魔鬼般的秘密训练,直到自己的父亲生病去世。
那一天,他找到自己的大伯,说自己不想再默默的训练了,本来是想等他成年后再一鸣惊人,但是他的父亲等了一辈子,没等到他成名的那一刻。
一向低调的门主一脉,一般都是过十多年推出一个成年已久的弟子,向门内展示自己一脉的实力。这次反常的提前推出了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很沉默,他用的只有一把剑,剑招一点也不华丽,出招霸道至极。
门主一脉的剑法,多是走的轻灵飘忽一套,虽然不乏王霸之剑。只是这个少年的剑,招招中正霸气,大开大合,若是遇到让他值得正面的对手,打斗时间长了,这个少年就像疯狂了一般,出手狠辣,似有说不尽的戾气。
从他出现,门内左右的人都得往后靠,这个少年沉默但是又狂妄,所有年轻一代都不是他的对手,诸葛星屡次要和他决斗,都被双方的长辈给拦了下来。
随后不管是国内还是国际的比赛,玄门要么只派出诸葛星,要么就是只派出他去。亦或者是做任务,两个人接到的任务也从来是不一样的。玄门双星的大名不但在国内,也在国际上声名鹊起。
诸葛星一直知道自己的实力高低,绝对理性,暂时不敢向比自己年纪大太多的人挑战,只敢在同龄人中斗狠。但这个少年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勇敢的向着上一辈成名的高手发出了挑战。
那一天战的很辛苦,即便是筋疲力尽手段尽出,他也没有战胜那个老一辈的高手,不过虽败犹荣,门内的不少高手都说,再给他五年时间,胜败未可知。在第二年他再次发起挑战,这次只用了半个小时,他就战胜了对方。
只是脸上没有一点喜悦,反而比较落寞的走了。在他看来这一切完成后,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乎的人早就不在了,这迟来的胜利,索然无味。
随后的日子里,他觉得一切都无趣,开始主动接那些危险的任务,越危险的才越有意思。
在一次任务中,他身负重伤,和那些老套的故事一样,他被一个姑娘给救了,那个年代,普通人还是物资非常贫瘠的,一切都是按计划供应。
看他一身的伤,也不像好人,这姑娘也不敢把他交出去,也没有钱去给他拿药,只能用一些偏方给他治疗。
灵气虽然稀薄,但是他也早就有了二阶修为,只是当时重伤打不开储物戒指,只能看着那些效果一般的草药往自己身上抹。足足十来天,他才恢复了实力,拿出了点丹药吃了下去,仅仅一天,骨裂的他就可以走动了。
本来应该尽快返回宗门,但是破天荒的,他想当个废人,就这么躺着。那姑娘还不知道他已经好了,每天还是给他抹点草药,想办法给他点难喝的粥。
从小的训练虽然苦,但是他还从来没有为吃的发愁,更何况是吃这么难吃的东西,量还这么少。
他听不懂这个姑娘和她母亲说的一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和这个社会脱节太久了。第二天,这个姑娘又出去后,他悄悄的跟着,看着他们劳作,辛辛苦苦的种植着那些口粮,看着领回来的那一点点粮食,母女二人都不够,更何况还得给他喝一半。
跟着那个女子,他才知道,每天原来她要跑这么远才能采来那些草药,近一点的地方,草都快被薅光了。
虽然有些自私,但是鬼使神差,他还是假装没好,当姑娘问他是否饿了的时候,他还是点头把粥喝了下去。
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蚊子不断,天一黑就没有了光,舍不得点灯,电还没有通过来,这个山村比较闭塞。没有玄门内大殿那么的金碧辉煌,但是他竟然莫名的很安心。
又待了十天,这母女二人的矛盾已经比较尖锐了,母亲和自己的女儿说,家里只有她们两个,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老是有人故意欺负她们。现在再加上一张嘴,而且这个人还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不如趁早把他给交出去,让这姑娘也别犟了,村支书家的傻儿子也很好,人家都答应了以后她家的吃饭完全不会成问题,会再给三尺蓝布二十斤猪肉还有五百块钱,其余的东西也少不了。
他趴在自己的小角落里,有些好奇三尺蓝布二十斤猪肉有什么珍贵的吗,五百块钱也不多,他出任务总是要带现金的,每次花掉的比这多多了。他很沉默寡言,但是他又非常聪明,他不明白这么漂亮善良的姑娘,为啥就要因为这么点东西就嫁给村支书家的傻儿子。莫名的他对那傻儿子也起了一丝敌意,打算第二天去看看那傻子什么样。
第二天找了个机会,跟在那妇人后面,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傻子,确实不精明,在他看来长的和猪一样。不过想想自己就是一个过客,玄门和这世俗是两个世界,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黄昏,这次那女子劳作回来的早了一些,早早的煮了一锅粥,给他盛了一碗。他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喝了这么久,虽然已经觉得不难喝了,但是也绝对不好喝,他愿意多喝一会。
当他正喝着粥,姑娘背对着他,和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这是这么多日子来她说的最多的时候,往常她都是干活回来后,给自己粥以后就沉默的坐在那里。
一碗粥终究很快就喝完了,姑娘把碗筷收拾了起来,大陶瓷碗的边沿都有一个缺口。姑娘告诉他,他就得走了,看他还站不起来,但是也没办法,村里人知道了会报官,有人就会来抓他。今晚自己就会扶着他,把他扶到山里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稍微偏僻一些,但是有不少吃的,那里也有草药,到时候他可以自己采一下来疗伤。
“你这人刚来的时候浑身是伤,一看就不是好人,报了官就会有人来抓你了,现在据说很严的,搞不好会掉脑袋。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只要有人看到你,就会报官的,你跑不了。不如你去那里,我把我家的菜刀给你防身,那里有个山洞,我帮你把东西多准备一点,过几天再去看看你,你自己多注意点应该会没事的。”
夕阳的阳光洒进来,落在女子乱糟糟的头发上,看上去居然还非常好看。
他笑了笑:“那你呢,真打算嫁给村支书家的傻儿子啊。”
女子脸一红:“你都听见了?唉,吃不上饭的,能吃饱也不错了。这都是命,得信。”
他随口说道:“那你可以逃啊,这么大人了,为什么要嫁,你愿意吗?”
这个女子忍不住笑道:“你这人说话真不着调,都像你这种街溜子一样到处游荡吗?没有证明,走不了多远就会被撵回来的,而且我妈也得吃饭啊,我总不能扔下她啊。”
“那你真的要嫁给那头猪啊?”他故意问道。
“你这人,怎么能动不动喊人是猪呢。嫁给他也没办法,不然哪有更好的选择。天黑了,总得想办法撑到第二天天亮才行。不过,他倒是确实和猪很像。”女子微微一笑,借着这已经开始变暗的天光,居然看上去非常耐看。
“换个人嫁也行啊。”他手有些紧张的攥了一下。
“你这个外乡人啊,说话贼有意思,还换个人嫁。别人家也都吃不好,这平白娶一个多两张嘴。而且他家放出消息了,谁家还敢和他家抢啊。”
“那这岂不是旧社会的强娶民女了?”
“这不算强娶,只是条件在这,只能嫁。没人敢和他家争啊,我也没别的人可以嫁,年纪到了,总得嫁人。”
他费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汗都出来了,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努力让声音显得不是那么紧张:“怎么还没人敢娶呢?你们村的不行,别的村的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