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胸脯一鼓一鼓地生着气,噘着嘴,不回答柳欣梅的话。
于是,柳欣梅只好问郑彩菊。“大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郑彩菊拉住柳欣梅的手,说:“走,咱们坐下来说。”
在一个靠着窗子的地方,郑彩菊拉着柳欣梅坐了下来。看紫竹还在那里生气,郑彩菊便也拉了她一把,说:“你把那小子打的都快尿裤子了,还不解气啊!来,坐下来好好喘口气。”
可谁也没想到,那紫竹一坐下,便把头伏在桌子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哭的那个伤心啊,仿佛受到了多大委屈似的。
柳欣梅惊讶地问:“谁欺侮我三姐了啊,让她哭的这么伤心。”
许玉兰正想说什么,被郑彩菊拦住了。“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让欣梅知道了。”
紫竹猛得抬起头来,怒气冲冲地说:“事情根本就没有过去。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欣梅,我打不过他,你行。你去给他一个铁蹄贯顶,把他的脑浆子踢出来!”
柳欣梅笑道:“凭什么啊?好端端的,我去踢人家?”
紫竹“哇”得一声,又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就凭他胡说八道。”
原来,和紫竹他们邻桌上的人,在等着宴会开始之前,都还处于一种兴奋之中,继续沿着会上没有讨论透的话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繁荣文艺创作大会的事情。都说这次会议开得很实在,很有内容,能够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可扯着扯着,便把话题扯歪了。有人便说起了影视家协会主席神智失常的事儿。这时,有个人便说:“喂,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今天上台把那光头劝走的那个姑娘,可真是长得不俗,看了真让人养眼,谁家烧了高香,养出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来。”
“嗯,我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子一共上了两次台,我看一次就愣一次神儿,真如天人。”
“这女孩子是哪个单位的,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就在这时,那个年轻人说出的话便把紫竹惹恼了。“你们肯定不认识她,可我要说起一件事儿,你们肯定都知道。你们不会忘了吧,前几天在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件桃色新闻。”
“啊,那当然记的。”
“她就是和那老苟在宾馆里开房的姑娘啊!”那个年轻男子得意洋洋地说。
可他还不知道,他那随意说出来的话,早已惹怒了坐在一旁的紫竹。她二话不说,从后边照着那年轻人的脑袋,狠狠地给了一拳头。于是,两个人便打起来了。
柳欣梅听了事情的经过,再看伏在桌子上伤心哭泣的紫竹,一股热流便从心底涌起,胸脯也急速地跳动起来。
她轻轻地拉起了紫竹的手,一边深情地抚摸着,一边劝紫竹说:“我真不知对你说什么好。有你这样好的姐姐,我心里幸福极了。可舌头长在人家嘴里,咱还能不让人说?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走咱自己的路,让人家说去吧!”
柳欣梅虽然心里也很难受,可她又能说什么呢?
“谁要是说你,那就是说我!”紫竹一边哭,一边说。
哭着哭着,她突然又抬起头来,对柳欣梅说了一件更为诡异的事情。
紫竹告诉柳欣梅,那天晚上在红胜大酒店,陪着磁州县老县长和她们喝酒的,那个胸脯上纹着恶龙的人,又神秘地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次。一次,是紫竹和同事在一个小饭馆吃饭的时候,那个人就在一边远远地盯着她。还有一次是紫竹夜晚回家的时候,那个人一直跟踪到了她家的附近。
紫竹有些不解地问:“欣梅,你说那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啊?”
郑彩菊和许玉兰听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心里还有些恐怖。
柳欣梅听了,两道漂亮的眉毛凝了起来。是啊,这个人会有什么图谋呢?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总是让人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