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让女人滚开-第五一七章如在恶梦中
蒋玉民生着一肚子气,回市政府那边去了。车在大街上行驶,他闭着眼睛,越想越觉得窝囊。堂堂的一个大市长,怎么就让一个小记者给玩弄成了这个样子呢?再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个柳欣梅可不是小记者,要是小记者也写不出让他心烦气燥的文章来。
于是,便问:“老徐呀,你是看着那柳欣梅长大的,你说,我哪儿惹她招她了,她怎么就这样给我闹过不去呢?”
停了半天,听不到有回音,于是,便又有些着急了。“哎,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啊?你的耳朵里塞进去驴毛了啊!”
这时,旁边的司机提醒他说:“徐秘书长还在市委大院里呢!”
蒋玉民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已经快回到市政府了。这时也才想起来,自己离开市委大院时,心情不好,把老徐甩在那里了。于是,便自我找台阶说:“这个老徐,也真是的,见车就上呗,咋,还等着我请他呀?”
到了市政府大院,蒋玉民一边下车,一边对司机说:“你去把那老徐接回来,让他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蒋玉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又拿出柳欣梅的那一篇稿子来,越看心里越乱。这个柳欣梅怎么就调查的这么详细呢,就好像她一直在旁边看着似的。就这些事儿,当时自己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呀,可让她柳欣梅这么一写,问题怎么就这么严重起来了呢?
蒋玉民想不明白,就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越抽脑子便越糊涂。说起来,他也算是读过大学的人,但他从小就不喜欢语文,倒是对算术感兴趣。特别是背电话号码,只要你说一遍,就记死了,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可一见这文字的东西,他就有些头疼。因此,开会他从来不用秘书写的稿子,都是心里有啥就说啥,倒也干脆明白,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许。可要是让他总结个什么经验,在学习理论会上发个言,那可就抓瞎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一见柳欣梅写得这篇稿子,心跳就加速了,血压也升高了,眼睛也有些迷糊了。
就这么一会儿,蒋玉民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那么大的一个屋子,像是重度雾霾似的,开着灯都看不清纸上的字儿了。
就在这时,老徐敲门进来了。一进门就扇鼻子,说:“你这儿怎么这么大的烟啊?像是失了火似的。”
蒋玉民一见老徐,便不高兴地道:“你不跟着我,还要让司机回去接你,你架子好大哎!你不知道我现在正是碾盘压着手指头吗,怎么不往前冲,却往后缩了呢?”
对这样混蛮不讲理的人,老徐早已领教够了,也不和他计较,只是笑着说:“我看你气冲冲地上车就走,以为你下午要放我假了呢。这不,刚想让那老张找几个人玩一会儿,你却叫司机接我去了。你说吧,叫我回来做什么?”
“还有什么,想和你研究研究这文章,我可怎么办啊?”蒋玉民愁眉苦脸,像是牙疼似地,“你说这个柳欣梅会不会已经把这稿子给报社了呀?”
老徐见蒋玉民这个样子,就感到十分好笑。他原本想随着他的话说,现在通讯手段这么快速,一按电钮就传过去了。可他知道这个老蒋城府不深,怕吓着他。于是便说:“那还不至于吧。她要是送到了报社,也就没有必要让你看了。”
“那好,老徐,你也是文化人,又是看着那柳欣梅长大的,对她你了解得肯定深。那你就帮着我分析一下,她柳欣梅究竟是想干什么呀?怎么样才能不让她把这篇东西登出去呀?”
这话反过来倒过去地,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老徐听了心里便有些烦。可他是一个副秘书长,干得就是侍候领导的活儿,心里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陪着他玩儿。于是,便坐在了蒋玉民对面的椅子上,从桌子上够过烟来抽。
蒋玉民见老徐想抽烟,赶紧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黄鹤楼来。“哎,你抽这个,这个劲儿柔和,不太呛嗓子。”
老徐也不客气,抽出来一支点上。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要不是遇上了麻烦事儿,他老蒋才不肯把这么好的烟给他抽呢。
既然抽了人家的烟,那就总得给人家做点事不是?老徐慢慢地吸了一口烟,对蒋玉民分析道:“是这样呀蒋市长,你想呀,那柳欣梅迟不写,晚不写,为什么偏偏在刚刚调整了市委书记这个关口,给你写了篇这样的文章呢?”
蒋玉民瞪着一双大眼,重复了一遍老徐的话。“是啊,那柳欣梅迟不写,晚不写,为什么偏偏在那郭玉琳当了市委书记以后,她就写了一篇这样的文章呢?”
要是稍微有些理性思维的人,在重复了这一句话后,自然就会受到启发,产生进一步的联想。可这个蒋玉民实在不懂得逻辑,除了把眼睛瞪得更大一点外,就只能是盯着老徐听答案了。
老徐见他这样,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说好了。可蒋玉民着起急来,“老徐呀,你快点说,她这是为了什么呀?”
老徐刚张嘴想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蒋玉民生着气说,“这电话来的,也真不是时候。”
只见老徐向他摆了摆手,举着个手机在那里嗯嗯了半天,才把手机合上。
蒋玉民哼了一声说:“你在那里嗯嗯嗯的,都说些啥呀?是不是又是哪个相好的打来的?”
老徐说:“这个电话呀,是你最盼望的。你应该猜出来是谁的电话了吧?”
“我最盼望的?谁呀?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盼望着谁呀?就是省委组织部长找我谈话,我心里都没底儿呀。”
“你也不要胡猜乱想了。这个电话是柳欣梅打来的。他邀请你晚上在红胜大酒店的朝阳沟房间吃饭,顺便协商一下稿子的事情。”
蒋玉民一听,像是获得了大赦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请我?这不是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