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进青竹园,便发现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了。发现李清芳走了进来之后,都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行礼喊道,“夫人。”
李清芳也没有理她们,直接就走进了内屋。掀开帘子一看,北慕歌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李清芳心中一痛,摇晃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幸好万妈妈扶了她一下。
“小姐怎么样了?”艰难地开口,李清芳转头问夏薇。
夏薇是北慕歌身边的大丫鬟,也是李清芳该她的,所以对北慕歌的事情都比较了解,这个时候也能够说上两句话,“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小姐晕倒后便没有醒来过。现在大夫还没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嗯。”李清芳点点头,坐到床旁边,轻轻扶了扶北慕歌的脸颊。
大夫很快就来了,李清芳赶紧让他来诊脉。大夫检查完之后,心中有些疑惑,然后又换了一只手,再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可是看样子,这明明就是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怎么会?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李清芳见大夫摸着胡子沉思,还以为北慕歌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心里焦急不已。
“额,这个……”大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没准说不好还会出事,只能是隐晦地说,“夫人能不能让其他人先出去,这病因在下只能和夫人一人说。”
李清芳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心里实在是担心北慕歌的情况,所以便让人先推下去了。“大夫,现在可以说了吧。”
“夫人,恕在下直言,小姐这并不是生病了,而是有喜了。按照脉象来看,应该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大夫见人都走了,便将自己诊断出来的情况说了出来。他本来也是不敢相信的,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就是滑脉,不可能有错,所以才斟酌着说了出来。
“胡说。”李清芳听后大怒,“这怎么可能,我女儿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有喜了。”说完之后心中却也有些虚,难不成这些日子北慕歌的沉默就是为了这么一出?!
“夫人,这种事情在下自然不敢瞎说了。但是在下行医数十年,区区滑脉还是可以诊断出来的。若是夫人不相信,自然可以再去请其他人来诊脉。”大夫也知道她会不相信,所以也没有将事情说死。
李清芳自然不可能再去请人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于是便开口问到:“大夫,你真的能够确定吗?”
“这是自然了。在下觉得夫人还是等小姐醒来再问清楚吧。这样,在下先开一点安神的药给小姐,等夫人弄明白了再来找在下也行。当然,这件事情在下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大夫经常给高官夫人小姐请脉的,这些个内宅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这未出阁的小姐居然怀孕了他还是头一遭遇到。
“那好。”李清芳咬牙点了点头,“夏雪,你带着大夫出去领赏钱,并且抓好药回来。”李清芳让丫鬟将大夫先送了出去,而自己则是坐在北慕歌床边等着。
北慕歌本来也不是很严重,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一醒来居然看见娘亲正守在自己床边,心里一阵感动。原来娘还是关心我的啊,北慕歌心里暗暗想。
“娘~”北慕歌轻声叫了一句,“您怎么在这儿?”
“慕歌,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李清芳见她醒过来,温柔地笑了笑,温声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北慕歌虚弱地笑笑,“好多了。”
“嗯。”李清芳点点头,然后将下面的人都打发了下去做事,并且说了不准人进来。有些严肃地看着北慕歌,细细打量她的女儿。
北慕歌长得其实也很好看,若不是有北慕鸢的倾国倾城容颜在前面抵着,她也是个大美人了。她继承了李清芳所有的优点,除了高挺的鼻子有点像北卿桥之外,其他几乎是和李清芳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现在她越长越大了,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也会有些叛逆了。李清芳心中有些欣慰又有些忧伤,看着女儿能够快快乐乐地长大,自然是欣慰的,可是女儿长大了便要飞走了,心中又是忧伤不已了。
北慕歌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娘这是怎么了啊,为什么要这样盯着自己看。想要问却又开不了口,不知道该问什么。
“慕歌,你告诉娘,你有没有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李清芳也终于开口了,虽然心里不愿意相信那个大夫的话,可是也想要确认一下。
北慕歌被问得有些心慌,难道娘亲知道了些什么?只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努力笑了一下说到:“娘,你说什么呢?女儿并没有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啊。”
“真的吗?”李清芳又问了一下。
“嗯,女儿没有。”北慕歌点点头。
李清芳仔细看着北慕歌的表情,发现她虽然是笑着,却有些僵硬。女儿是自己的,她当然知道她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而且她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所以李清芳能够确定她在骗自己了。
“那么你说说,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呢?”
“娘,你说什么啊,我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晕倒。不是请过大夫了么,大夫怎么说的啊?”因为刚刚夏雪将药端了进来,所以北慕歌知道已经请过了大夫。只是大夫应该看不出什么吧。
李清芳见她还在插科打诨,脸色一下就没那么好了,“你还在撒谎。你会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会不清楚?大夫说你怀孕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未出嫁的女儿被诊断出来有孕了,她怎么可能开心得了。
“什么?”北慕歌也是大惊,她真的不知道这事啊。她还以为是自己和徐旭那个的事情被娘亲知道了呢,没想到居然怀孕了。可是,真的怀孕了吗?他们之间只有过一次啊,那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