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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郑方茂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ldo;如果小蕙姑娘愿意的话。&rdo;

小蕙姑娘便从医舍里取来了一把古琴，品相并没有算很好，小蕙姑娘试了一下音，差强人意。

低吟的琴声微微勾起一些回忆。

她其实是弹奏过《凤求凰》的，只是她明白，无论她弹奏多少次，他都不会心悦她。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是传奇，她如何奢求另一个传奇。

他是个盖世英雄，他救了她，但到底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他出征之前安排好了她的后半生，她便听他的话，好好的过完了一生，寿终正寝，

那这一世，她便该回报他。拆梁祝姻缘，终究是想让他开心欢喜。她求而不得，又何必再次让他也求而不得？

念此，她微微一笑，一曲终了。

&ldo;小蕙姑娘，以后莫要弹奏《凤求凰》了。&rdo;

&ldo;小蕙姑娘，在下的夫人只有祝英台。&rdo;

&ldo;哪怕她已舍你远去？&rdo;她幽幽看向他。

&ldo;哪怕她已舍我远去。&rdo;

他如此坚决，她又怎能违了他的意思。

从此，王家二娘再也不会弹奏一曲《凤求凰》。

&ldo;委婉悲伤，浩然之怨。却有金戈之声。&rdo;郑方茂道，&ldo;小蕙姑娘的琴艺在下佩服。&rdo;

小蕙姑娘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她收了琴，长袍广袖，动作是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郑方茂觉得小蕙姑娘真是越发好看了，但是这个发现，可能不止自己一个人知道。

他叹一口气，觉得今后的追求之路有点艰难。

少年的心思，小蕙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也不想过多干涉。

这辈子她应该不会再与马文才扯上关系了，所以安安心心地嫁一个士族男子也好。郑方茂的心思也摆在明面上，她并不是眼瞎的人。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讲明了比较好。

少年人难免会多想，说不定就幻想出了一个&ldo;非君不嫁&rdo;的故事来。

她转身，看见郑方茂有些呆滞的面貌，她有些想笑。语气不免就带上了几分笑意：&ldo;郑公子的心意，小蕙自是知道的。&rdo;

见他有些欢喜的表情，她还是硬下心肠说了后半句：&ldo;但是，小蕙喜欢的男子是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rdo;言外之意就是他现在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郑方茂看着她的一双杏眼，见她潋滟微波，有说不出的淡淡风情，他自是能听出来她的拒绝之意，但是少年人又怎会轻言放弃，他低下头：&ldo;我会成为盖世英雄的。&rdo;

他最后抬头见到的是小蕙姑娘抱琴的背影，在一片冷色的浓绿中，像一幅温暖的水墨。

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ldo;你就放弃吧，我看这个王蕙傲气的很。&rdo;

&ldo;她是个好姑娘。&rdo;好姑娘值得珍惜。

&ldo;你就这样回拒他？&rdo;兰姑娘皱着眉听完小蕙姑娘说完全过程，&ldo;你这样跟没拒绝一样。&rdo;

小蕙姑娘倒是很平静：&ldo;我只是跟他陈述了我的要求。&rdo;她抬眼看向窗外，&ldo;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说了算的。&rdo;

&ldo;但是决定权在你手上。&rdo;兰姑娘忍不住道，&ldo;你有回绝他的义务。&rdo;

小蕙姑娘轻轻道：&ldo;我知道，可是我不是一个好姑娘。&rdo;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她自然知道，但是她看见郑方茂，莫名就想起了曾经的马文才，那样小心翼翼地将祝英台捧在手里。她也只是突然想要一个人，也能这样对她。所以，她没有把话说死。如果他坚持，她还是可能会心动，也只是有可能。

兰姑娘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小蕙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她，也希望她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她没有说出更重的话，她只能说：&ldo;早点休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