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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esp;&esp;张东桥深吸一口气，翻身朝外，刚进来时没注意，这会儿借着外边隐隐约约透进来的灯光，才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是一张合影。

&esp;&esp;摸出手机打开电筒，张东桥看清了照片上的三个人。

&esp;&esp;右边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清清爽爽的，背着手，头微微向中间倾斜着。

&esp;&esp;小一号的陈海聪站在中间，跟现在比起来又黑又瘦，但一脸的青春阳光，笑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esp;&esp;左边的万林生跟陈海聪身高不相上下，肤色却天差地别。

&esp;&esp;三个人站在一排教室前面，身后是几棵未成年的小柳树，一根柳枝斜搭在万林生肩膀，垂柳绿叶衬得他更白净。

&esp;&esp;万林生五官辨识度很高，也许是阅历多，现在看，透着一股子温润，不大看得出年龄。

&esp;&esp;照片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朝气蓬勃。

&esp;&esp;张东桥伸出手，拇指擦着照片里万林生的脸一扫而过。

&esp;&esp;不到六点，生物钟就把张东桥叫醒，石头撅着屁股睡得正香，口水在嘴角留下了一条白印。

&esp;&esp;主卧的门还关着，卫生间他昨天用过的漱口杯里放了一个新的刮胡刀。

&esp;&esp;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张东桥才注意到昨天挂在门后的衣服不见了，检查了一遍卧室里也没有。

&esp;&esp;又转到客厅里，天色还早，拉着窗帘，光线昏暗，只能看见阳台上挂了不少衣服。

&esp;&esp;走近了，张东桥看清了阳台上晾的一排衣服，三个人的，一套挨着一套。

&esp;&esp;石头的一身衣服挂在最边上，两只小袜子洗的平平整整的，不像他每次洗完晾干跟鱼干一样支棱着。

&esp;&esp;他的一身衣服在中间，内裤也迎风……不对，没有风，迎面招展。

&esp;&esp;张东桥一只手搓搓脸，胸口里的气撞得心脏有点儿跳不动，还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esp;&esp;也没仔细摸摸干没干，张东桥做贼一样摘下衣服回到卧室换好。

&esp;&esp;石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晚上他折腾了很久。麻药劲儿过了，伤口还是有点儿疼，哭哭咧咧的，也不睁眼，现在睡沉了，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esp;&esp;大门的钥匙插在上面，张东桥吃着劲儿，悄悄打开门把钥匙拔下来，又从外面锁上。

&esp;&esp;这里是城市最繁华的一片区域，小区附近很多写字楼和商场。

&esp;&esp;跟市场里早上的喧嚣沸腾比起来，这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esp;&esp;张东桥来这个城市这么多年，倒是

&esp;&esp;压在额头上的胳膊滑到枕头上，万林生慢慢睁开眼，还是困，合得上眼睛合不上耳朵，客厅里说话的嗡嗡声透过门板传进来。

&esp;&esp;眼皮跟粘住了一样，万林生转了几下眼球，习惯性地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半天摸了个空。

&esp;&esp;万林生翻个身，再睁开眼就看见了三个人的合照。

&esp;&esp;嗯？怎么跑在这屋来了？

&esp;&esp;对，好像是石头哭了，听见哭声，他迷迷瞪瞪地就过来了。石头一个人在屋里，拽着他衣服不撒手，拍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