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凉关回来,难得这么轻松,不少人都喝得不省人事。沈妤身体还没痊愈,有兮风叮嘱着,大家也不敢给她劝酒。兮风自己也没敢多喝,把不省人事的长留背回去,还要去向谢停舟复命。谢停舟在隔壁院子,一个人坐在檐下,撕肉喂着白羽,脚边趴着大黄。大黄不吃生肉,丢给它还不吃,白羽骄傲得很,看也不看它一眼。自大黄来了以后,苍被关进了笼子,这两日怨念正深。听见脚步声,谢停舟没有回头,问:“都回了?”“回了。”兮风道:“喝多了几个兄弟,长留也喝多了,时雨我拦着没喝多少。”谢停舟往空中丢了一块肉,白羽振翅而起,在肉落地前衔了回来,站在栏杆上把肉吞进肚里。兮风又道:“同绪帝召殿下明日在上朝时进宫,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兮风拿起一旁托盘中的帕子奉。谢停舟接过,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指,“他还能干什么?十五了,他再不出手,就没有理由将我继续留在盛京,明日,不过是重新找一个合理的理由罢了。”奉天殿巍峨高耸,檐上两条金龙似欲腾飞,朱漆巨柱支撑殿顶,每一根上都有巨龙盘绕。谢停舟奉召入宫,哄他哐哐哐——长留用力砸着院门,二丫急匆匆跑来,刚一开门,长留就挤了进去,问:“时雨呢?”二丫仰着头看他,“在屋子里呢。”长留跑进房,见了趴在榻上翻书的沈妤,抓了她的手臂就往外拖,“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