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里潮湿而闷热,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场馆外的空气,少了轮番轰炸的镁光灯,显出寂寥的神情来。
刮过来的风都是热的,白愁飞很没形象地扯了扯衣服领子,坐进车里,引擎轰隆轰隆地带他离开,燥热的感觉仿佛渗入了骨髓,感受不到一丝凉意,身体产生一种几乎要脱水的焦躁感。
白愁飞一脚油门轰到底,目标明确。
是了,造成这样的结果,雷纯一个人显然不够,在酒会上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他知道自己该去找谁。
这样的焦灼,或许正是因为挡在他面前的是那个男人才会如此强烈,而这一种情绪,如果不能发泄出来,会让他身体里的灵魂都躁动不安。
很多年没有走过这条路,白愁飞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果然好得该死。周围一成不变的景物映入眼帘,到了近处,他眯起眼睛看向那人的私人别墅,只有草坪灯闪着微弱光芒。
引擎轰隆的声音传来,跑车潇洒地调转了方向。
那个空荡荡的地方没有苏梦枕的存在的气息,他确定。
第二站是位于二十一层的那个公寓,结果一样,白愁飞在楼下看了一眼拉着窗帘的房间,便驱车离开了。
这样的判断甚至不需要通过大脑,他太熟悉苏梦枕,熟悉到关于那人的一切了然于心,最后变成了习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这些习惯已经是判断的本能。
所以最后,他来到了j影,一点都不意外。
火红的跑车停在了那幢火红的大楼外,有些错位的,相得益彰的美感。
白愁飞从车里下来,仰头望上去。楼层太高,从下面看,最顶层几乎要同天际融为一体,视线模模糊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到那里隐约透露出来的灯光的,又或许是直觉让他知道,要找的人就在上面。
那种身体内部涌动起来的烦躁更甚了。
白愁飞嘭得一声关上车门,张扬地把车停在j影楼下,冷着一张脸迈进了那幢楼。
值夜班的保安被上小牛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吸引,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把他当做空气一般,径直走到最里面,按下了那部不久前才刚刚爬上顶楼的电梯。
&ldo;哎!哎!&rdo;他忽然反应过来,紧走了两步向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白愁飞皱了眉转过头来,侧了脸,居高临下般,目光从眼梢流下来,斜斜的,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对面的人一番,开口,&ldo;你在叫我?&rdo;
他那天生便似乎高人一等的傲气让男人一凛,虽然不是圈儿里人,但在j影这种地方工作,到底还是对这些人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过,但他认识白愁飞。
&ldo;咳,白先生,你有什么事儿幺?&rdo;
白愁飞索性转过脸去,没有回答,指尖用力点着电梯的按钮,发出啪啪的机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