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当初承诺的事,大小姐是不可能应的,既然如此四少爷离家出走倒也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不想掀了天地,自然也就只能委屈了自家四少爷。虽四少爷离家出去散散也是好的,不过厢竹心里头免不得担心,倒也是笑后随即细了思,厢竹面上透了几分忧,说道。
“四少爷的脾性吃不得亏,二少爷又断然是不服四少爷的,如今四少爷上外头散散,挺好。只是四少爷一人揣着闷出门,又没留书说要上哪,免不得叫人担心。”
“你担心他,若我是你,断然不会担心那个混小子。”厢竹的忧担才刚落下,萧楚愔已经笑应,落后厢竹问道:“大小姐此话何意。”
“何意,你也不想想咱家四少爷是个怎样的坏心肠,让他出去,无疑就是嫁祸于人,谁知他这一趟出门又会整出怎样的麻烦祸事。你与其在这处忧着他,依我看来还不如忧着路上碰上他的倒霉的主。谁知他这满心的不痛快会不会借势发泄在无辜的同路人身上,再说了……”
话到这儿顿了一下,随后挑眉一笑,说道:“再说,谁同你说咱家四少是一个人离家出走的?刚才萤草不是说了,他可是拉着人家韩公子一道离家的。边上有个韩华,那混小子又是贼精的坏心肠,不会出事的。”
心中原是几分忧,如今叫萧楚愔这样一说,这一份忧担倒也散了不少。
的确,自家四少可不是个善性之人,能让他吃亏的普天之下恐怕出不来多少。加之四少以往就常外头游踏,这一次又多捎了一个韩华。横竖两人作伴,不给别人添堵惹事已是好的,哪就有人能给他们麻烦。
如此一想,心中那剩下的半分忧也散了。
倒也是这心里头的忧散后,厢竹听了萧楚愔说道:“不过话也说回来,那混小子上外头散散也是好的,也免着整日呆在家里头跟楚然瞪眼,害得我还得忧着这两个混小子会不会打起来。”
既然两人皆是不快,当然暂离一个才是最妥的法子,楚瑞离家出走,于萧楚愔而言反是一件好事。当即心里头已是动了心思,正好可趁爱坏事的四少离了,好生寻思如何管教这位傲性二少。
让他彻底明白如今的萧家,究竟何人当家。
没了萧楚瑞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近来的萧家倒也平静得很,至少不用整日瞧着有人阴阳怪气吊儿郎当的重复着诗社上的败北,萧楚然这处的心情也是好的。
他这处的心情是好的,萧楚愔那儿盘好的心思也开始动了,用着萧家家主独有的手腕,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让萧家二少彻底认清如今的萧家究竟何人做主。也彻底的明白为何这一趟回来,整个萧家变得如此之怪,大哥没有整日混在赌坊,三弟甚少沾了一身酥香。
就如今长姐这鬼见愁的脾性,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屡犯少年时的混性。
太岁头上犯事。
岂不是找死?
就半个月,深刻清明当初回京时自己那所行的一切无疑虎嘴边捋虎须,如今记起当初所行,再一想长姐这半个月来的笑脸相待。
便是傲如松竹的萧家二少,这当口记起来也免不得打了冷颤。
就三四年的功夫,自家那安静和悦的长姐是怎了,怎就成了这如今鬼见愁的脾性。那叫人一尝便一辈子都不敢忘的手段,萧楚然甚至都觉着,也许如其他几位兄弟那样乖乖听了长姐的话。
也是好的。
至少不用再尝那些叫人记便生寒的恐怖心思。
半个月,倒也压了楚然拗性,本就叫这混小子心服,如今这手腕接连而出,便是身子上的,也得服了。犹记得当初见着二弟服了软,说实的,她这心里头还有几分失落,眼下一桌子用膳,看着食而不言的楚然,萧楚愔忍不得叹了口气。
这一声,可叫楚恒上了心,当即问道:“长姐,可有心事。”
“哎!”
没有马上应答,而是又叹了一声,等着这一声长叹落下,萧楚愔这才看着楚然说道:“哎,原还想着呢,楚然毕竟跟你们三不同,脾气最拗,也就是孤高。若是想让这小子折服,也当多使些手腕才是,至少也得比对付你们几个时多费点心思多花点手段。谁晓得这混小子的脾性也没比你们几个拗上多少,这才半个月,竟然就服顺了,亏得我还想了那样多的法子和手腕,到最后竟没使出,实在可惜。”
萧家二少可在边上坐着呢,长姐这一番吐叹,直接叫楚然僵了面色。神色发僵,嘴角扭抽,连着伸出去准备夹菜的筷子一抖,直接穿了筷下的肉。
虽然楚然嘴上没有回应,不过这一系列的举动足以证明对于长姐这一番失望的气叹,他这厢也是心有余悸。
长姐的责罚,哪一个尝后不是心有余悸的,在瞧了二哥那嘴角连抽的反应后,楚恒这厢也是气性。当即看着长姐便是一番安抚:“长姐就放心吧,二哥这一次回来短时内当是不会再走的,横竖人就在家中,有的是机会。”
这话出后,楚瑞的面色更难看了,反观这动了坏思的萧家三少爷,倒是满目春风笑得得意。楚恒这厢起什么坏思,萧楚愔哪瞧不出来,当即斜眼一瞥,而后勾挑眉梢,萧楚愔喃笑应道。
“是啊,横竖人就在家里头,我急什么?便是楚然真离了,家里头不是还有你们两个。”
搬了石头却砸了自个的脚,长姐这话直接叫人愁了。这闷下的神色,都还没得及应上一句,竟是闻了外头传来躁乱声。
声音杂糟急乱,好似出了什么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