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自己的臆想世界的西铎,看似认真,实际心不在焉的帮修斯洗脚,明明半个小时内就可以解决完的事情,硬是洗了一个多小时,修斯的脚都泡水泡到发皱了,西铎仍是洗得很是认真,不禁让池豁疑惑:母父的脚有那么脏吗?!要洗这么久?!
母父的脚也不怎么脏啊,母父既不用去捕猎也不用采集,每天就是乐呵呵的在部落里逗小兽人小雌性玩或是在家里整理整理承载叶子吃吃东西喝喝汤,即使那种兽皮脚套不怎么牢固,偶尔会松掉,但母父那么爱干净,再怎么样,母父的脚也不会脏到要洗一个多小时的程度,而且,洗这么久,母父脚不痛吗?!
池豁盯着修斯的脚胡思乱想,发觉池豁目光的修斯不自在的缩了缩脚,却发现脚被西铎握着,动不了,还隐隐作痛,修斯顿时怒了,直接抬手给了西铎一巴掌,大力的拍在了西铎的头上,响起一声沉闷的击打声。
池豁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嘶~看起来好痛的样子。
西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修斯,什么话都没说,就那么瘫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修斯,而修斯居然知道知道西铎所表达的意思,板着脸,伸手指指自己的脚,“我明了你的本意,也从你的行为中知道我的脚有多脏了,但你洗太久了,我已经开始觉得痛了。”
西铎还未作反应,一旁的池豁突然胡乱挥舞双手“哇哇”的大叫起来,吓了修斯他们一跳,西铎站起来,只是随便甩了甩手,也没擦干手上的水,就到池豁面前,双手握住池豁的肩膀,上下扫视了几眼,最终,视线定格在池豁的头发上。
西铎微微抿了抿唇,忍住笑意,伸出左手摸了把池豁的头发,闻了闻,然后将手伸到池豁眼前,手掌朝着池豁,“头发。”
由于池豁的举动而很是焦急的修斯一听西铎的话,眼珠子一转,便知道了池豁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的,还把陶盆给打翻了,陶盆里的水倒了出来,湿了地面。
池豁红着脸呆滞的看着西铎的手,听到陶盆倒地的声音才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西铎的手,带了点报复性的将自己的手往西铎身上拍了几下,还特地挑的不同的地方拍,拍完还随手在西铎的胸口擦了擦手。
西铎视线随着池豁的手移动,但还是那副面瘫状,池豁收回手,洋洋得意的仰头朝西铎露出个笑脸,然后转头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向笑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修斯走去,西铎嘴角勾起,笑出了声。
池豁装作没听到,将陶盆捡起来放到一边,找了块抹布擦拭地面,边擦地面,边跟修斯说道:“母父,您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还有,不许再乱动了,您都已经踢到桌腿好多次了,不痛吗?!”
笑得前仰后合还时不时因为举动过大,而让本就受伤的脚踢到桌腿的修斯听了池豁的话,笑了一半就哽住了,声音戛然而止,面部扭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池豁动作麻利的擦好地面,站起身,将陶盆和抹布一起拿到后院,将脏水倒到后院角落通向外面的沟渠里,另外找了个木盆,将抹布扔进去,而一直跟在池豁身后的身后的西铎则从水井汲了一桶水,倒到木盆里,待倒了半盆的水后才停下来。
在西铎汲水倒水的时候,池豁找来了具有清洁作用的白株和两个小号的木盆。
白株是一种根部外形近似于山药的植物,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褐色枝干,它的枝干磨成粉末,可以用来清洁身体,而它的根部磨成粉末则可以用来清洁物品,只生长在继菜的周围,拥有跟继菜一样的强悍生命力,只要留下手指长的一小截根部,过个七天左右,就会长回原样。
池豁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很是惊奇,还特地研究了几天,除去它强悍的生命力以及便捷性不谈,就它只生长在继菜的周围就足够让他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了,在池豁的认知里,还从未听说过用作清洁的物品只可以放在用作食材的物品周围的,更何况还是具有生命的植物。
池豁将整株大约30公分高的白株丢给西铎,指指角落里的专门用来碾磨白株的石板和圆柱形石块,让西铎将白株的根部和枝干分别磨成粉末,便兀自用木桶里的水简略的洗了洗手,很是干脆的转身去了大厅。
西铎掂量了下手中白株的重量,这次的昏睡,小豁提前成长,虽然现在看来,他的身形并没有产生什么变化,但力气、体力似乎好了很多,西铎转念想到刚刚池豁毫无芥蒂的使唤他的行为,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嘴角微勾,眼里满是笑意的去落实池豁交给他的任务——将白株磨成粉末。
另一边,一个人呆坐着很是无聊的修斯看池豁西铎他们两去了后院,过了好一会还没回来,就坐不住了,虽然很怕痛,弄脏了还要再洗有些麻烦,但一想到西铎那家伙可能做的事,还是咬咬牙决定偷偷去后院看看。
而一进大厅就看到了修斯行为的池豁瞪大眼睛,在修斯的脚还未碰到地面时大叫了声“母父”,修斯顿住,池豁趁机冲到修斯身边,将修斯扶回椅子上坐好,“母父,你这是要做什么,您的脚都淤青红肿成这样了,怎么还乱动!”
修斯尴尬的摸摸鼻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小豁,母父没什么大事,只是伤到脚趾而已,还是可以行走的,只要走路时注意一下,完全没有问题的。”
“您要是再踢大力点,您的脚趾恐怕就废了,哪里是小事了!”池豁微微冒了些火气。
“呃。。。”修斯顿了顿,很识相的低头认错,“是母父不对,小豁不要生气了好吗?!”
池豁脸上浮起些微的红晕,侧过头不再看着修斯,别别扭扭的说:“那、那我就、就不生气了,您刚刚是想要做什么?!我帮您。”
修斯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池豁的头,“那小豁帮我到厨房拿杯水好吗?!我有些口渴了。”蒙混过去了?!
“嗯,好的。”池豁点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见状,修斯忍不住笑眯了眼,还真的就蒙混过去了,小豁还真是可爱。
不一会,池豁便拿着两杯水出来了,左手上的是修斯的中号杯,右手上的则是一看就知道不是雌性用的大号的杯子,池豁将中号杯递给修斯,笑道:“母父,我拿杯水给西铎喝,您坐着,别乱动,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小跑着去了后院。
修斯看着池豁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看了看手中的水杯,又冷静下来,喝了口水,突然想到,小豁好像力气变大了些,已经可以轻松的一手拿起装满了水的大号杯子了,看来,是真的成长了。
修斯又喝了些水,然后想到,后院那里有水井,根本就不用小豁特地拿水过去,小豁又做可爱的事了,不过,哼哼,还真是便宜西铎那小子了。
后院,西铎正小心地碾磨白株,由于担心碾磨白株的工具会因为自己的力气而损坏,所以,从开始碾磨白株起,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是什么费力气的活,但西铎还是出了些薄汗,还好已经步入雨季了,天气不是很热,不然可就不仅仅是薄汗了。
池豁小跑着过来,让西铎停下了动作,转头看了看自己碾磨的白株,嗯,白株的根部已经差不多要磨好了,点点头,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沾到的白株粉末。
池豁跑到西铎面前,将水递给西铎,“给你的水,喝点吧,”池豁侧头看了看放在地上的还未碾磨的白株,“西铎,你手脚可真慢,这么会功夫,我都可以碾磨这么多了。”
西铎喝水喝到一半,听了池豁的话,呛住了,左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池豁往前半步靠近西铎,伸手在西铎背上顺了顺,“你小心点,没人跟你抢水,不用那么急。”
西铎脸上慢慢的有些红润起来,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嗯,没事,我手脚不慢。”
池豁无所谓的耸耸肩,伸手拍拍西铎的肩膀,接过西铎手中的杯子,“那你好好努力吧,我去给母父按摩伤处。”
西铎瘫着脸,点点头回应。
池豁往回走,眼角瞄到了水井,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窘迫的想到,自己其实可以不用给西铎拿水的,后院里那么大的一口井,西铎要是渴了,想喝多少有多少,自己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想明白了的池豁涨红了脸,也不用走的了,直接低着头跑了起来,跑回了大厅。
哇哇~又做糗事了,我怎么就这么蠢啊!有脑袋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真是逊毙了!在我要拿水给西铎时,母父怎么就没有提醒我啊?!追根究底还是我自己蠢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