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扫一眼这几人,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思过园里的屋子十分简陋,墙壁或是窗户都破了不少洞。因是关押罪臣的地方,无论是哪位国君在位都懒得对此处进行修缮。
从前南望就常听说有不少人大冬天冻死在思过园里,也曾见一具具尸体被抬出来运出宫去,所以她听说那两人被关进此处时才会那么着急。
但她找到叶舟和焰离的时候,他们还在玩双陆。焰离似乎是刚输了一局,正在闹:“不行,咱们再来一次,你那是运气太好了。”
叶舟拾起骰子,“来就来,左右也没什么事要做。”
焰离抱着茶杯暖手,同叶舟开着玩笑,“从前只听说你如何英勇善战,却没想到你这几年清静下来会是这般模样,可要考虑来我们清徽观?师父会喜欢你的。”
“你倒操起这份心了,不如先想想这局怎么赢我。”
“看你们这么生龙活虎的,我就放心了。”南望倚在门边,道。
“南望?”叶舟回头看去,惊喜不已,把骰子往棋盘上一丢就快步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南望一番,竟有些哽咽,“你可算平安回来了。”
焰离也不要那盘棋了,跟着围了过来,“南望,你和我们北顾在外面潇洒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脸色还这么差?”
这段时日他都同叶舟在一处,两人无话不谈。关于南望的身世,叶舟也同他提了几句,加上他原本就有疑虑,自是一点就透。
南望硬扯出一个笑,“许是天太冷了。别光顾着说我,你们好端端的怎么把自己折腾进来了?我一听说你们被关进了思过园,差点就把叶萧懿给捅了。”
焰离看看叶舟,便听叶舟道:“不过是冒犯了叶萧懿几句,还当他是从前那般呢,却没想到他现在脾气也忒大了些。”
南望吸了吸鼻子,“是大了些。这地方不宜久呆,我们还是快出去。”
“这就能出去了?”焰离奇道,“你是不是真带了人把未央宫给堵了?”
南望无奈地笑,“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不过是叶萧懿气消了才让我来接你们。”
三人在出宫的路上边走边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南望见他们两个精神都不错,才终于放心。
“怎么就你来了,北顾呢?许久不见,他竟不想我?”焰离疑惑道。
南望的鼻子又是一酸,却看向别处,轻声道:“我未经叶萧懿同意便跑去了北境,还遭人编排,他自然对我不满,与北顾没多大关系。见到攸宁时,他说叶萧懿只传了我一人进宫领罚,我便让北顾先回府去了。”
听南望这样说,叶舟忙关切问:“叶萧懿没有为难你?”
南望不自觉地看了焰离一眼,又低头道:“他能为难我什么,不过是冲我发了一通脾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