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瞑目了。”
“奶奶…?”
窦太后提起先帝,刘荣想起刘启,心中一酸,坐下颤声询问:“您这话,是…?”
窦太后倔强般抬起头,身体止不住颤抖:“你可知,你父皇为何要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削藩?”
“为何?”
“他是在为你,为大汉,扫除障碍。”
“准确的说,是在为我大汉后世有为之君,扫除障碍!”
“不让,诸侯王为之掣肘。”
“荣儿啊,奶奶问你,你可知我大汉历代先帝,心中深埋的那根刺,是什么吗?”
刘荣目光灼灼:“孙儿猜想,是匈奴之患。”
窦太后点点头,道:“不错,是匈奴人。”
“自高祖白登山之围之后,高祖就立志复仇。可当时的形势,不容他这么做。”
“只好,采取黄老无为而治,治理天下。”
“及至吕后专政,匈奴人肆意挑拨,派出使臣,递交国书。字里行间,莫不是充满侮辱。”
“再到两位先帝,匈奴人莫不是百般欺凌。”
“这根刺,刺痛了我汉家天下六代帝王心扉!”
“你父皇,他自知时日无多,天不假年。有心反击匈奴,可惜昊天不会给他这么多时间。”
“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把六代先帝的遗志,未完成的事业,交到了你的手中。”
“奶奶!”
刘荣低啜呼喊。
窦太后和睦笑笑:“去吧,干你的大事。奶奶,支持你。”
“你父皇在冥冥之中,也会注视着你,为你祈祷,为你祈求昊天的庇佑。”
……
刘荣昂首挺胸走了,窦太后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宫门口,怅然若失。
“潇姬,去把窦婴,给老身叫来。”
“诺。”
没多久,窦婴缓缓进殿。
“臣窦婴,拜见太皇太后。”
窦太后点点头,若有所思:“你这个人呐,是个有才的。”
“我们窦家里,数得着的,也就是你窦婴了。”
窦婴面色抖动几下,谦逊道:“太皇太后过誉了,臣,不敢当。”
摇摇头,窦太后说:“老身上次将你,从宗族族谱里,给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