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有道,方得通透。”
“揪住不放,不肯放手,到头来不过一场空罢了。”
夜色降临,仆人在四处点起油灯。
庭院里,无边风声在耳旁响起,吹拂脸庞,灌夫不觉有些冷意。端着羽觞,小声对窦婴说:“侯爷,起风了。”
“要不,咱们进去再饮?”
摆摆手,窦婴没有进去的意思。
“朗朗乾坤,浩瀚星河之下畅饮,喝的畅快,喝的洒脱!”
“进去作甚?”
“不去,就在这喝!”
灌夫见他如此,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没有再劝。
将觞中酒斟满,灌夫双手举起:“侯爷,没什么大不了的,来,满饮此觞。”
窦婴说出心中苦楚,冷静了许多。叹了口气,知道此时,不是发牢骚的时候。
自己再是困苦,窦家人再是不理解,为大局计,该做的还是得做。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呐。
窦家倒了,只剩自己,又能如何?
端起羽觞就要饮下,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窦婴举起羽觞的手,停在半空。
“窦相好雅致,当空对饮,饮酒赏月,好不快活呀!”
窦婴转过头,看向门外。
只见不知何时,刘荣已到了院中,正满含笑意看着自己。
手一抖,觞中酒洒落一地。窦婴连忙起身,躬身行礼:“臣拜见陛下,陛下今日怎有闲暇,驾临寒舍?”
灌夫虽然憨直,平时大大咧咧,见皇上到了,不敢托大,同样连忙行礼。
弯腰行礼时,不忘紧张的四处乱瞅,唯恐方才的酒话,被刘荣听到。
“丞相做了好大事,以为朕不知道吗?”刘荣高声对他说了一句,吓得窦婴,冷汗直流。
心里直突突。
窦婴面色僵硬,抬起头略有心虚,瞅了一眼刘荣,小声问询:“陛下指的是?”
眼中带着笑意,刘荣说:“休沐期办公,操劳国事,窦相辛苦了。”
呼~
陛下也学会说话大喘气了,太吓人了。
还以为…
轻咳一声,窦婴伸手邀刘荣坐下。
“臣忙碌惯了,这猛然闲暇起来,在家无所事事,便想着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