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儿心中明白,夏瑾兮当街被人给掳走,夏家必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的时间,那些追查的人就会寻到这里来。
不过秦婉儿也不紧张,她现在不管怎么说,也是住在大皇子的别院里,即使是那些人进来搜查,也多半都是碍于职责所在,随便糊弄几下罢了。
她还就不相信了,那些衙门里的老油条们,会为了一个夏家的养子去得罪当朝皇子,那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现在人也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中,秦婉儿也不是那样着急处理,反而是冷静了下来,让人把外面的痕迹给打扫的干净一些,自己则带着几个唐景耀给她新买来的丫鬟在院子里打起了麻将来。
这朝代原本并没有麻将,还是前些天秦婉儿感觉实在是太过无聊了,唐景耀又每日里旁敲侧击的打听她手中还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方子。
思来想去,她就把前世风靡全国的麻将给弄了出来,又给唐景耀出了主意让他找人去开麻将馆。
这样一来,首先能卖出一大批各种材质所制的麻将,还能把那些自己想要拉拢的人给吸引过来。
即使是赚不了多少银钱,那顺便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是绝对不会错的。
唐景耀听了这主意就感觉到不错,等到让人加班加点的把第一幅麻将给制作出来,秦婉儿拉着他迫不及待的体验了一把打麻将的乐趣时,唐景耀就知道,该他发财的机会终于是来了。
当即便让手下得力的人去专门办这件事,不但加急的做出了许多各种材质的麻将,还在各地都寻摸了一些位置不错的店铺,准备按照秦婉儿的意见装修一番,等到一切就绪的时候,再一起开门营业。
别院里,几个小丫头年纪都只有十来岁,被买过来就是专门伺候秦婉儿,顺便逗她开心的,所以陪她打麻将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说着讨巧话,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给她喂牌。
反正她们手上的银钱本来就是秦婉儿赏下来的,现在输给她也没有什么打紧,要知道玩的开心了,这个女人手指缝里随便漏点儿什么出来,也够顶她们一年半载的月例银子了。
这些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个个都是人精,每个人暗地里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比之前在宋家那憨憨傻傻又胆小怕事的翡翠可机灵多了。
真要是说起来,秦婉儿还就是喜欢这样的小丫头,要她说来,像是翡翠那般木讷又蠢笨的丫头,要不是见她对自己还有那么几分忠心,秦婉儿哪里能够容忍她那么久的时间,早就把她再卖给人牙子了。
想到翡翠,秦婉儿的思绪又不禁回到了那个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般的春风楼里。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脸颊的痕迹,咬唇叹息。
都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古人诚不欺我也。
要不是她被人给强行拐到春风楼里,那她就只有一辈子都顶着这张丑陋的脸颊,想尽办法只为能遮盖脸上的黑斑。
那些遮瑕膏虽然是效果极好,不过也就是因为里面掺杂了大量的铅粉,时间久了,对自己脸上的皮肤伤害还是很大的。
现在倒是好了,现在她脸上的黑斑还在,不过却被巧妙的掩藏在图案之中,她无事时便喜欢揽镜自赏,不得不说,那人虽然是奇奇怪怪的,但是这手艺还是真心不错。
秦婉儿只顾得与几个丫鬟嘻嘻哈哈的打着麻将,却不知道,被人带着送到地牢里的夏瑾兮,却并没有像她交代的那样,受到什么磋磨。
“张哥,这点儿小事儿,让兄弟我来就行。”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青年,刚刚他跟这个叫张哥的人一起把箱子给搬到了地牢,张哥本来想要把昏睡的夏瑾兮给拎出来的,被青年给阻止了。
“反正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人能发现这里,这大过节的,嫂子说不定都做好了下酒菜等着您回去呢,兄弟前些日子得了一坛好酒,不如张哥把它带回去尝尝吧。”
张哥本来就嗜酒如命,之前还是在大皇子府当差的,后来就是因为喝酒误事,才被管事的给打发了出来,让他在别院里做些杂事。
他此时一听见说是有好酒不说还是白得来的,当即就是两眼放光。本来想去踢那箱子一下的脚也收了回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此话当真?哈哈哈…不愧是我老张的兄弟。”
他伸手拍着青年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他就喜欢这样有眼力见儿的兄弟,干活抢着干,有好处了人家也不争抢,随便你丢些给他,他就高兴的见牙不见眼了,一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
“你放心,以后哥哥我就罩着你了,你叫那个啥来着?小方?”
张哥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口拍的梆梆作响,一副打包票的样子,引得青年抿唇,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的扭曲了一下。
不过这个时候张哥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一坛好酒,哪里会在意什么其他的事情,当即转身就往外走。
“大过节的也不消停,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主子还巴巴的给当成宝了,不惜为了她去得罪忠勇伯府,我看简直就是被色迷了心窍……”
张哥嘀嘀咕咕的走在前面,叫小方的青年也跟了上去,不过不管那张哥怎么嘀咕主子的不是,他始终都是一副憨笑着的表情,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子。
两人一路出了地牢,一前一后的回到了他们值班所住的院子里,小方就弯腰探头,很快就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半大的酒坛子。
“本来还想着趁着这次过节,能够回去家中看看,也好把这酒送回去给我大伯尝尝,哪知道这次过节根本就不给我们放假,那就没有办法,干脆送给张哥您喝了算了,不然等到下次能够回去,还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呢……”
小方的表情有些落寞,顺便不动声色的解释了一下这酒的来历。
“说来也是,我们这别院本来就很清闲,逢年过节的也都会放我们回去与家人团聚,不过自从来了那位,就肯定不一样了。”
张哥想到那妖妖娆娆的秦婉儿,不免撇了撇嘴,很是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