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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打听（第1页）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就到了白启明的书房，白启明的书桌上放着高高的一摞子信件之类的东西，孟珂懂得避嫌，主动避开了。

白启明却不在意，“我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孟姑娘不能看的，这段日子朝廷要东州府各地丈量土地，其实不光是东州城，还有南州城和北州城，但是就我们东州城的土地最贵，已经超过别处十倍有余。”

“可不？十年前，望县那边的地才几百文一亩，如今这土地就连荒地都要二十两一亩，这百姓怎么活的下去？而这土地又大片大片的荒着。”

“望县地处偏僻，到处都是荒地，自然是整个东州最便宜的地方，十年前几百文一亩，这也算是正常的了。”白启明说道：“我看过望县的县志，除了卢员外家土地最多之外，还有就是一些在城里的商户，可这望县的田贫瘠的很，打不来多少粮食，所以这土地自然也就便宜了。但是这乐县这边不一样，这边没有什么山，到处都可以种田，可惜，这大多的土地都是在富户手里，这些富户，趁着战乱荒粮，到处开荒哄抬粮价，这也间接地导致了这土地的上涨。”

“白大人，您的意思是说这些富户在圈地？”

“正是，你可知道这东州城里有多少富户后背都是连着京城？他们故意招高地价，让百姓买不起地，加上大叶这两年新加了一条律法，所有土地未经官府批文，不得私下转卖，私下转卖者，入狱三年，一亩地罚银百两。你说这百姓对这土地是买不得，也卖不得。”白启明顿了顿说道：“这次陛下给了永王明旨，必须要从这东州城开始丈量所有的土地，河道以及山峦，不得有误，永王是陛下的胞地，陛下不念手足亲情，所以这下南王和北王才知道慌。”

孟珂想了想，说道：“陛下圣明，这土地价格太高，以后没有人种地，这再好的地都是浪费了。”

白启明点了点头，“这民间不少人说，若不是当年齐王为了平边疆战乱，将大量的粮食运出，怕是现在京中的那椅子就要换人了，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陛下一定要整改各州的原因了。”

孟珂经常与各地的商人打交道，这样的传闻私下也听过一些，可却没有想到被白启明就这样直接讲了出来，要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难怪白老夫说不想他做什么大官，说他不适合官场之类的话。忙接着说道：“陛下可以平西州之乱，可见当今陛下还是有过人之处的，也是天命所归。”

白启明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口无遮拦说了错话，也忙着补救说道：“孟姑娘说的极是，这谁是主宰，上天早已注定，是他人抢不去的。当今圣上自登基以来，平战乱，安难民，这才有了如今的太平日子，齐王虽有治理之才，但是却不是为君的料，不懂理天下大局，致天下百姓安危不顾，注定是要失败的。”

孟珂听到这话，这心也就放了下来，随即顺口问了一句：“我听说齐王只是被圈禁，并没有处斩，陛下还放了他的家人，只是贬为庶民，可见陛下仁德。只是不知道这次丈量土地之后，这地价能不能降下来？”

“定然是可以降的，我猜陛下会采用齐王的西州之治，可惜圈地一事，怕是一时还解决不了。”

“还耕于农，这是好事，当然，这必然会动摇不少人的利益，所以不能急于一时，但是陛下此番丈量土地，对于那些虚报土地的人，也是一个警醒。”孟珂接着白启明的话说道。

白启明点了点头，“圣上有旨，所有丈量与实占不相符者，不仅要退还土地，还要罚银，一亩地按三十两交纳，还在补交税粮，一亩地百斤，若是无粮，则按市价交银。”

孟珂点了点头，经过齐王之乱之后，如今国库空虚，如今这样一来，不少富衣和乡绅怕是都要补交了，好在自己所有的田地都是过了明路的，也没有什么开荒占田的事情，自然没有这个担心。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不一会儿就说到这个运河的事上了，“我看到乐县知县周文正送来的信件中提到孟姑娘占了乐县漕运的七成，还要码头，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孟珂点了点头，“嗯，周大人找我的时候，我便猜到怕是乐县筹银一事不大顺利，怕是不光是乐县，其他的几个县也会有同样或是类似的事情，所以我便提出了要占七成的建议来了，周大人还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前些日子才同意的。”

“这可是大事，自古以后，这漕运都是官事，你一个人要占这么多，就不怕日后给自己带来灾祸？”白启明很是担忧。

“怕，当然怕，但是相比这些，我更怕的是这运河开不起来，运河一事不是小事，若是没有几个县给你这里撑一撑，只怕余下的几个县会更难，我原本可以少要一些的，只是你应当知道这人多了，往往有些事情就办不起来了。所以我早已经想好了，这运河成了，我只要十年收成，十年之后，再退还三成的股份给朝廷，这样一来，我就不再是最大的股东，朝廷自然也不会怪罪于我了。”

“原来孟姑娘早有打算，这样也好，眼下朝廷伤了元气，怕是也要段时间才能缓过来，如此一来，孟姑娘便也可以回收本金了，这样，我就不担心了。”白启明这些日子只要稍有空闲，便会担心起孟珂这件事，现在听了孟珂早有打算，这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了。

“孟姑娘最来生意如何？”

“托白大人的福，很是不错。”孟珂笑着说道，“我此番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找白大人打听一下，不过若是有什么让大人为难的，那就当是我没说。”

“有什么事，孟姑娘不如直说就是了。”

孟珂这才开口问道：“白大人，我想请问一下，这望县的码头，大人可知道准备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