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见谅,下官来迟了。”冯四海向永王行了礼说道。
“起来吧,冯大人当年大义灭亲,如此仗义,本王可还是记得的,现在到了,也不算迟,上人,给冯大人赐座。”永王笑呵呵地说道。
冯四海一听到永王又提到当年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恨得牙痒痒,让你笑,看等一会儿,你看笑不笑的出来!冯四海心里恶狠狠地想道。
“多谢王爷,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无需再提。”冯四海在东州主管矿藏地脉一事,而且还是由朝廷直接委派,所以对永王也只是客气,要知道这朝廷当中,懂得这堪舆之术的人可谓凤毛麟角。
“来人,开箱!”永王一声喝令。
只见来人一刀将这上面的锁砍落,将箱子掀了起来,众人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冯四海看了看坐在上面的永王,不自主地嘴角向上扬了扬,他这微妙的表情,却被永王还有屏风后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禀王爷,这三人如此贪婪,应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白启明在一旁站了出来说道。
冯四海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忙向箱子看去,这一看,不由得慌了,这箱子哪有什么别的东西,竟是满满当当的两箱金子,金光四射,原本伏在地上的三个人听到这话,也不由得一愣,东西是他们亲手放进去的,怎么会变?“这不对!”其中一个失声喊了出来。
“哦,你说不对,那这箱子里面应该是什么?”永王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没什么,小的小的只是失口。”
“失口?!”永王用力一拍桌子,“证据俱在,你们私犯铜矿,窝藏钱财,来人,将他们押下去。”
冯四海的心不由得一沉,怎么会这样?这箱子一路从矿山运到王府,他暗中一路叫人尾随,里面的东西怎么会变成黄金?
“冯大人,你这下属贪墨,你可知晓?不知冯大人一年要收他们多少孝敬?才能让他们如此胆大包天。”永王看向冯四海,语气冰冷。
”王爷这话说的可有证据?众所周知,本官一向清廉,更何况如今深受皇恩,又岂会做下这些肮脏龌龊之事?这三人犯下这等过错,下官确有失查之责。但是若是王爷说下官贪墨,还请王爷拿出真凭实据,否则莫要落人口舌。”冯四海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仿佛这事真与自己无关一般。
“冯大人高风亮节,本王自然是希望这事与冯大人无关,刚才也不过是稍加试探,还望冯大人莫要往心里去。”永王的眼神深邃,让人摸不清真假,堂堂个王爷,一下子说变就变,这变化也让一众官员摸不着头脑。永王心里清楚,当年冯四海叔父之事,怕是这冯四海极为无奈之举,若是说这冯四海心里真的能翻过去,怕是极难,毕竟他那叔父对他可是有养育之恩的。
铜矿一事看似至此告以段落,可是众官员却仍各怀心思,谁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人会被牵进来,只要这铜矿的三个人不死,怕是这事就不算了,刚才永王似乎也没有给那几人定罪,恐怕后面还会有审讯,有些人不由得心慌,也有聪明人,见最近这白启明与永王走的近,便凑了上来,想过来搭个话,可惜,人才刚到近前,旁边就有人说道:“白大人,王爷请您留步。”
来人只得讪讪走去,白启明则报以歉意的微笑。
白启明到了后院,孟珂已经坐在那里了,大厅里面放着两个真正的箱子,箱子上面锁已经打开了,永王的脸色难看至极,果不出孟珂所料,这里面竟还有他的印信,里面还有新币及铸币的模版,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他自己。
“看来这幕后所谋划之人,用心极为歹毒,这是要置永王于死地,就算不死怕是也要掉层皮了。”
“东明,你有什么见解?”
“王爷,这人画了这么大的一张饼,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用意已经极为明显了,放眼整个大叶,能做此局者,不过一只手,王爷,您要小心啊。”白启明也不傻,之前孟珂怀疑宣王,意下已经十分明显,四州四王,齐王已经出局,北州燕王,毗邻番地,常年大仗小仗不知要打多少场,加上北州苦寒,根本就已无足轻重,如今若是将这东州永王再挤出局,这唯一得利的自然是宣王。
“你们说的都对,只是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他将本王和当今圣上都骗了。什么号召全州务农,怕不过是借着务农的口号购进铁器再熔炼兵器罢了,什么礼佛,只怕这称帝的野心早就已经膨胀了。只是现在本王没有证据,对方又是一个长辈,这大叶经不起战事了。”永王叹了一口气。
“王爷,民妇觉得您是不是应该查一查身边的人?”孟珂在一旁说道。
“孟家主此话从何而来?”
孟珂心里不由得又翻了永王一个白眼,这么明显还要她说出来?只是人家是王爷,你可得罪不起。“回王爷,世子从矿山搜出证据,这本应该是极为隐秘之事,可世子这边刚查出来,那边就已经将这消息散布的到处都是,若是说没有内奸,怕是任何人都不信。还有这上面的王爷印信,王爷难道就没有怀疑?”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呀,启明,赶紧把这女人娶了,免得以后被人抢了去。”
“只要你不抢就行。”白启明在心里暗声道。“下官遵命,那就请王爷赐婚了。”白启明顺杆往上爬说道。
“你们两个有没有搞错?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孟珂实在忍不住了,在一旁开口说道。
“哈哈哈,你看,你看,急了,这人急了!”永王哈哈大笑,“东明啊,看来你这情路道且阻长啊。”
“下官甘之如饴。”白启明看了一眼孟珂,笑着说道。
“行了,这么两箱东西怎么处置?”孟珂无奈,只得将这话题引开,这永王,怎么总是动不动就开自己和那个呆子的玩笑?不过嫁给这个呆子么?怕是还得再想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