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回到王府,便去见了永王,刚巧白启明也在。
“玉大人回来了,下官见过玉大人。”白启明行礼,玉书一见忙还礼,“白大人这礼我可不敢当,您这样可就见外了。”
“你们两个都过来坐吧,玉书说说,孟家主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话?”
玉书将孟珂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向永王陈述了一遍,末了,玉书忙加了一句:“临走时,孟家主还说了一句,这肥皂看着不起眼,可是这重量总还是有的。”
永王听完这话,看向白启明,“白大人,你觉得这孟家主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回王爷,下官觉得孟掌柜说的话很简单,一个是时间,另外一个是重量。”
永王点了点头,“可本王觉得白大人似乎漏了一个南州,这南州是宣王的领地,也是先皇现在活着的唯一的两个兄弟,是本王的三皇叔的封地。”永王顿了顿,“本王这位皇叔啊,这些年喜欢礼佛农耕,听说这南州境内到处都是僧人,百姓在三皇叔的带领之下,也好务农。”
白启明不说话,刚刚玉书传回来的消息上面提到的时间,这修运河,导致部分河道改道,所以这船期看起来有所延误好似正常,可除了这个,还有一点,如果是这船上的货物重量加重了,那是不是也会影响这船的速度?南州,礼佛,永王的话犹如黑夜的一盏灯火,让白启明瞬间就想通了。
“回王爷,近来下官查过一些商船,发现这些商船上果然都有一些铜佛,运往南州。”白启明忙站起来说道
永王看向白启明,“你的意思是说,是这些铜佛有问题?可是南州佛教盛行,这铸一些铜佛也是情理当中,会有什么不妥吗?”
“回王爷,下官感觉这事重大,不知道王爷能不能暗中请孟家主过来详说,下官觉得怕是孟家主还有别的消息暂时未能传回来。”
永王深吸了一口气,“这孟家主果然是个聪明人,一个村妇,却能将这消息转述的如此委婉,竟还让外人听不出什么来,与其我们两个在这里猜测,我看当真不如按你说的,去让人将孟家主带过来。”永王脑海里一下子也想了很多,也不知道这孟家主手上还没有别的有用的信息,这制币用铜,这佛像也用铜,还有这船期,这人的心思的确缜密。“玉书,这事你去办,记得不要让别人知道。”永王吩咐道,“记得不要惊动他人。”
“是属下这就安排。”玉书转身就出去了,当天晚上,孟珂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玉书带到了王府的一处别院,永王和白启明都在等着她。
“民妇孟氏见过王爷,见过白大人。”孟珂施了礼
白启明这段日子一直在忙,除了梦里见过孟珂以外,再没有见过,当下见到孟珂,眼睛不由得有些冒了光,要不是永王在这儿,怕是他定会一步迈到孟珂身边去了。
“孟家主快起来吧,这么晚把你请过来,孟家主不介意吧?”
孟珂心里腹诽道:“我倒是想介意,可是我敢吗?你这么大一个王爷。”嘴上却笑着说:“回王爷,王爷这么晚召我过来,怕是有要紧的事,这一点上,民妇还是有一点觉悟的。”
永王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白启明,见白启明的眼睛落在孟珂的身上,跟粘上了似的,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孟家主果然是个识大体的,是白大人说有些事情不解,又不方便当面请教,所以让本王请你过来,白大人,你有什么事现在就问吧。”
白启明一愣,“我只不过是提议。。。”话刚一出口,就对上永王的眼睛,白启明忙改了口说道:“确实,我是担心孟家主还有些事,可能不便说,所以就和王爷提议,请孟姑娘过来。”
孟珂看了一眼白启明,这货低头顺眼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白大人有什么疑惑,不如说出来,民妇定会知无不言。”
“那下官就直接问了?”白启明看向永王,永王正要喝一口茶水,忙点着头说:“问问问,快点问,免得耽误了人家孟家主的美颜觉。”
“嗯,孟家主,据玉大人传回来的消息,您是不是说怀疑宣王?”
“宣王是谁?”孟珂下意识地问道。
永王眼睛瞪的老大,这人竟然不知道宣王是南州是宣王的属地?“南州是宣王的领地,宣王是本王的三皇叔。”永王在一旁解释道。
“多谢王爷答疑。”
“不用谢了,孟家主,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将你的怀疑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永王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说道
“民女不懂朝政,只是那天偶尔听到几位西州来的客商提到说商船现在比从前慢了些,所以便有了一些猜想,若是哪里不对,还请王爷见谅,毕竟民妇只是个生意人。”
“无妨,你说说吧。”
“民女能不能麻烦王爷先谈谈宣王?王爷也知道,民女是个平头百姓,有些话若是说出来了,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放心吧,这里的话传不出去的。”永王早在这别院安插过了人手,怕是此时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是看了一眼孟珂,见孟珂不张口,转念又一起,这孟家主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毕竟对方也是个王爷,她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哪里哪议这皇家的事?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好吧,本王那就说一说,宣王的事情,当年先祖起义推翻前朝暴政,可是这仗一打就十几年,先祖原有七个兄弟,最后只剩下他一人,原本有十一个儿子,可待这天下太平之时,却也只剩下三个了,最后传位于先皇,三皇叔被委派至南州,二皇叔被派至北州,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先皇最小,众人本来猜测先祖会将传位于二皇叔或者三皇叔当中一人,毕竟二人都是从杀场上下来,立过赫赫战功,先皇虽然聪慧,却不及两个哥哥有功,却不想,最后先祖还是选了先皇。待三皇叔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尘埃落定,先皇励精图治,经过多年的修养生息,终于让大叶国平稳了下来,只是除了之前的和番邦之战,再无其它战事,而番邦之战,也不是先皇挑起的,只怪番邦欺人太甚。”永王顿了顿,“番邦不仅要我北州三城,还要我公主嫁过去和亲,先皇自然不能应允,所以这才打了起来,北州久经战事,好在前些年,番邦的皇帝死了,境内动荡,新皇无暇顾及,这才停了战火。自停了战火之事,宣王便称看淡了这事间生死,便一心礼佛,闲暇时还会伺弄些花草,或者是下田种种地,所以这几年南州境内随处可见僧人,农事发展也是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