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珂回到家里,又开始一一检查明天去卢家所要带的礼物,这卢员外祖上是前朝的官员,可是毕竟在这望县经营多年,根深叶茂的,加上之前最早期的醉仙楼的事情,两家虽然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从孟珂所经历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当中,又不难看出,这卢家早就对自己不满,只是不曾放在明面上来罢了。
孟珂叹了一口气,这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卢家也算是这望县的地头蛇了,之前幸好自己是有先后两个知县在帮衬,这才没有与卢家有什么明面上的冲突,但是不管是与李良和离,还是后面的罐头这些事情当中,都有着卢家的影子,就连现在梅浅的婚事也是如此,明天又是自己第一次正式去拜会卢家,这礼物不可太轻,又不可太重,太轻了让卢家觉得自己自大,太重了又有讨好之嫌,那就算是梅浅日后嫁入何家,也会让人看不起的。
和孟珂一样没有睡好的还有梅浅,梅浅清楚自家小姐的性子,是个要强的人,当初与李良和离时,纵是满身伤也果敢从容,那时怕是她就知道这里面有卢家的手脚了,只是没有想到,小姐快刀斩乱麻,将最为赚钱的酒楼都让了出去也要和离,如今过去这么久,更是带着孩子又重新闯出了一番新的天地,可这时却还要替自己出头,去拜访卢老爷,小姐自己出事时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为了她的事情却去做了,这让她的内心不停的翻滚。
第二天一早,孟珂便去了卢府,卢府在是离孟府并不算远,只是隔了两条街而已。所以很快就到了,孟珂这次特意带上了梅浅与她一道。
卢府宅子也是极大,不少还有着前朝的风格,这一路亭廊水榭,让人目不暇接,看这样子,可比当初的白府和早期的魏府都要气派,这也难怪,毕竟曾出过二品大员。
卢家如今的家主叫卢怀山,但这家中真正说的算的还是卢老员外,卢洪。孟珂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是一一抬了上去,不仅有上好的绸缎也有不少的首饰还有几坛上好的自家酿的好酒。卢老员外最爱杯中之物,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喜欢诗词歌赋,这两坛子酒刚一打开,酒香气就出来了,卢老员外本不打算见客的,却也被吸引了过来。
孟珂一见这众人转着这个么一个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自然就一下子猜到这个是卢洪卢老员外了,当即上前行礼。
“丫头,你这是哪里得来的好酒?这香气果真不错,就是不知道这味道如何?”
“味道如何,这不还得您老来鉴别吗?我们这群人,怕是哪个也没有您最有这个资历了。”孟珂忙笑着说道。
“怀山,快去叫人取个杯子来,我要先尝尝。”卢洪直接开了口。
卢怀山只得应了一声,忙叫人去取杯子,一边说道:“爹,现在这还是早上,这一大早的喝这个,怕是不大好。”
“我还没有老糊涂呢,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卢洪眉毛一竖,瞪着卢怀山说道,卢怀山只得低头不语。
孟珂笑了,“卢员外可当真是个有福气的。”
卢怀山一愣,这福气两字怎么说的?
看着卢怀山一脸的疑惑,孟珂也不扭捏,直接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听说卢员外今年快要六十岁了,您看看,别人家像您这个岁数的,还有哪个家里有这么一位泰斗?再看看老泰斗这精神头,这气色,便知道您啊平日里定是个极为孝顺的人,您这个岁数还有机会吟听教诲,那不是幸运是什么?这天下能有多少人有这样的福气?”
孟珂这话不仅拍了卢怀山的马屁,也拍了卢洪的马屁,让两人都顿时都觉得舒服,这气氛也因此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
卢老爷尝了一口这酒,不由得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好酒,若是这酒再放在地上放个三五年,怕是这酒这普天之下,都难寻了。”
“卢老爷听您这么一说啊,我这心里可就舒畅了,我这次来可是想和你们做买卖来的,这酒就是这敲门砖了。”
“孟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卢洪开口问道。
“卢老爷,若是我将这酒放在您家的酒楼里面卖,而且是专供,您觉得如何?”
“你说什么?这酒是你酿的?”卢洪简直不敢相信,之前也只是听说知味楼里出现了一种好酒,自己也私下让人买过来尝尝,但是却都没有今天的这酒醇厚,这孟丫头放着这样的好酒不供自家的酒楼,怎么供起了他们家的?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阴谋吧?想到这里,卢洪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小子不会又背着他搞了什么小动作吧?
卢洪一看他爹向他这边瞧了过来,这头忙一低,这几年他爹一再告诉他要低调,不要总是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没了一个孟家,还会有什么张家李家的,做人做事要学会大度,可是若是他再这样下去,怕是就会没有人还认识卢家了。为了让卢家再度兴旺,他可是连自己最小的女儿都送进了宫里了。
卢老爷子毕竟年长,心里也猜到了,不过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了解的,本性不坏,就算是使什么招也怕都不过是些小伎俩,按理说不应该让这孟家丫头亲自上门啊?卢家虽然不如从前显赫,但是好歹也是个皇商,这里面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丫头,你这话我有些听不懂,这么好的酒,说句不好听的,怕是都可以作供酒了,你怎么会甘愿只卖我卢家?我卢家虽然不如从前,可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捏的。”
卢老爷子的目光如炬,直让人不敢直视,好在这孟珂也是个胆子大的,直接笑道,“卢老爷难不成觉得我有什么阴谋诡计?您放心,我这次来,可不光是这酒的事,我还有让卢家兴旺的办法,我要的只是卢老爷子和卢员外的信任而已,我孟珂自问从商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今天又怎么敢在您这太岁头上动土?”
“你说的话当真?”
“真,比金子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