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军营到处就是杀猪宰羊的,倒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张东远也是早早地在营地里四处逛,看到孟珂和白启明,便走了过来,“侯爷,夫人,你看将士们多开心?”
白启明看着大营中大家走来走去的,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洋溢着难得的笑脸,一路走来,满是笑意,白启明也不由得被这些人感染了,这次他倒是没有再翻张东远的白眼。
“是啊,今天过年了,一转眼,这半年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白启明不由得感叹,也不知道今天谨儿和珩儿如何了?学院应该已经休沐了吧,他们也怕是要被宠坏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将他们接过来?
张东远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是啊,半年了,刚来时,西州大营的将士们哪里有个兵样?聚在一起嬉闹,不仅不像兵,倒是与那些地痞流氓相似了,这次平兵乱,将一些刺头,带头闹事之人当场斩杀,也在军营中算是真正的立下了威望,这粮饷一事也是尽得白启明和孟珂的帮忙,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了。
孟珂也没闲着,难得的到伙食处,为众将士做了不少吃食,好在虽在军营,可大家都都愿意帮忙,忙了一天,看到晚上,每个将士碗里的饺子还有嘴里吃的肉,孟珂还是觉得开心。
“侯爷,夫人,我代表三营的将士敬你们一杯,我们都尉说了,要不是你们二人,我们这些人只怕还吃不饱饭,我先干了,侯爷,您随意。”来人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白启明岂能落了下乘,一仰头,也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下面的人看到,不由和纷纷纷上来给白启明和孟珂敬酒,白启明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恍惚记得军营里的篝火好似天上的繁星,将他的胸膛也照得光亮起来,他只记得众将士的歌声好似飘过千山,越过万水,引得这西州大地都跟着跳跃了。
第二天一早,白启明醒来,只觉得自己这腿好似有千斤重,又酸又痛。“我的腿怎么了?”
孟珂一边递给他一条毛巾,一边道:“怎么喝断篇了?从未发你这么能吃,幸好昨天的酒里还掺了不少的水,你喝的太多,非和将士们跳舞,还一起喊号子,拦都拦不住,一直闹腾的过了子时这才消停。
白启明不由得一门子黑线,这些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侯爷,起来了吗?怕不是腿软了吧?”张东远那毫无遮掩的话让孟珂也有些不大自在了。
“张都尉这么早起来,怎么?昨天晚上怕是一夜未睡吧?”孟珂怼的毫不客气。
张东远听到这话,这才后知后觉之前说的话不妥,忙尬笑道:“真是对不住,嫂子,我一时嘴上没了把门了,我是担心侯爷昨天喝的太多,所以特意让人煮了醒酒汤,这不还亲自送了过来吗?”
孟珂的神色这才稍缓了一下,白启明喝了醒酒汤道:“快让人备车,我要回侯府,你这大营有毒,再待下去,只怕本侯会你毒死。”
“哈哈哈,侯爷你这是夸我呢吗?”
白启明:你丫的听哪句话我是在夸你?
“我已经让孟天和阿木把车子准备好了,还有,我初十便会去曲埠,我准备在那边租些田地,传授种植之法,还要再去看看曲埠那边适合做些什么,总不能这西州下面几十个州府中,唯曲埠百姓连饭都吃不饱。”
“嫂子,这冰天雪地的,你去那干啥?那怀岭我从前在南州的时候也曾去过,那边气温低的很,这初十,只怕那里比西安州还要冷的多。”
“我知道,正是因为曲埠那里气候和环境与别处相差过大,所以我才要早些过去查看,总要先了解过才方好找到合适的法子,这就像看病吃药一样,你得知道症状,这才好下药,不然只怕药吃的再多,也不会祛病。”
白启明先前没有听到孟珂这么早就要去曲埠,现在听到,只觉得这心好似被掏了一样,为了这西州早日恢复生气,他们明明是夫妻,却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可是想到自己这身官服,再想一想孟珂这大司农的官职,也只得将那些情愫压在心底,只是越发的心疼起孟珂了,她这身子弱,曲埠那边又冷,若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曲埠,圣上封赏了我一千亩田地在那边,我记得不错的话好像是叫未然庄,是一个姓姚的管事在打理,这人倒是个老实本份的,夫人可以一用。”
“为何圣上给我的田地在西安州,你的却在曲埠?”孟珂有些疑惑。
“圣上怕是自有他的用意。”白启明不想在外面给人留下擅自揣度圣意的话柄,所以便没有直说,这曲埠的庄子极为贫瘠,去年收成,除去一些种子和庄子上的人吃食外,这一千亩的良田,竟然并没有多少余粮,与孟珂下面的田地是想比也比不了的。
孟珂不再说话,只是张东远是个嘴快的,“我倒是觉得定是圣上知道有嫂夫人在,定会去曲埠,所以这才特意在曲埠赐了田地和庄子给你。”
不过这话张东远还真说着了,孟珂这大司农的官职可不是白给的,曲埠在朝廷那里,也是穷的挂了号的,为了试探孟珂的本事如何,十三皇子特意向皇上提出让孟珂去曲埠那里做官看看,可直接将夫妻二人分开,这事总不厚道,又不能直接将曲埠的田地庄子填至孟珂名下,这样显得有些欺负人,所以这才想到了白启明,反正他们二人是夫妻,这孟珂是个种田的痴儿,总不至于看着自家的田地打不出来粮吧?这也算是曲线救曲埠了。
孟珂低头想了想,看了白启明一眼,白启明也看了孟珂一眼,二人心照不宣,这事应该就是张东远说的那样了,果然啊,自古君王多谋略,伴君如伴虎,这朝堂,还能有多远能躲多远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