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哪里都是苏眠的影子。
她好像在他的生活里无孔不入了还。
想起苏眠的冷脸,还有去国公府时让她做一顿膳食,她都敷衍得很的模样,顾北渊心里的烦躁更甚。
“你说,她为何忽然对孤如此防备,也不来东宫了,也不愿意替孤做这些糕点和羹汤了?”
全福自然是知道的。
“许是殿下说不娶,苏姑娘心冷了吧?”
顾北渊想起苏眠说的是罪臣之妹,高攀不起东宫的高枝,心里莫名蓄起烦躁,“孤那不是只是说说而已吗,何况,护国公救了父皇,父皇岂会收回成命,孤和她的赐婚不还在吗?孤又没有真的跟她退婚。”
太子在感情的事情上有点迟钝,全福听了都觉得这话刺耳。
“苏姑娘毕竟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自幼父母又不在身边,是把殿下当依靠来的,听到那句不娶,可能心里的依靠瞬间崩塌,没想好怎么面对太子吧。”
太子将那勺子重重的磕在碗里,发出哐当的一声刺耳的声响。
“她就是在拿乔,有那道赐婚圣旨在,即便他二哥真贪了那十万两灾银,依父皇对护国公府的庇护,她也能做孤的良娣。”
全福听到这是倒吸一口凉气。
依苏姑娘现在那么孤烈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只想做太子的良娣。
那可是妾啊。
看着太子阴沉的脸色,全福不敢说话。
别看太子有时候温文儒雅的,其实都是扮猪吃老虎。
真正的太子腹黑、偏执、占有欲极强。
若真生了气可是真的腹黑。
太子只是现在意识不到自己可能对苏姑娘用了心,一旦自己察觉了,即便是强取豪夺,也会将苏姑娘禁锢在身边。
果然,全福公公还没想清楚,顾北渊靠着椅子,嗓音冷冽,“这桩婚事,只有孤说了算,她想退婚,休想!”
那声音凉薄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倒是忘记了,退婚那话可是他自己亲自说的。
全福还未反应过来,严羽又进来了,“殿下,查不到那日喊苏姑娘小祖宗的男子。”
想到竟然有男子那么亲昵的喊苏眠小祖宗,今日在护国公府,苏眠又毫不避讳的说她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顾北渊忽然心里极其在意和不舒服。
“那男子和孤相比,样貌如何?”
严羽吓了一跳,“太子殿下龙章凤姿,那男子自然无法与公子相提并论。”
“能让她过目不忘的男子并非等闲之辈,你不是见过一面,将他画像画出来,再找。”
他就不相信,那男人能好看到哪里去,竟然能让自幼对自己倾慕的苏眠移情别恋。
甚至不愿多看他这个太子,只看那个男人。
严羽领命下去了。
第二日,苏眠起来给苏庭施针排毒,又将他放在医疗空间里全身检查了一遍,给夜洵和卫影换了药,便坐在自己院子里。
太阳明媚而耀眼。
清晨的海棠花上还凝着早晨的露珠,被太阳一照反光,璀璨夺目。
院子的另一角,种有一颗泡桐树,现在含着紫红色的花苞,墙下是一排的勺药花。
苏眠摘了一朵白雪无瑕的芍药,再折了几支开得荼蘼的海棠花,拿出一个青花瓷底精致的花瓶,将花插了进去。
她将手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