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阿姨给萧珂擦身子,皇甫珊心里有点乱,担心周行琛发现这孩子不见会找到家里来,又担心周伟雄那个牛脾气,跟儿子一言不合再动手就不好了。担心着去了客房看情况,她进去的时候阿姨正给萧珂翻身,给她擦背,而萧珂背上有一个手心大小的圆形红胎记,胎记的形状很特别,是个笑脸。
皇甫珊被这个长在后颈下方的笑脸胎记吸引,拨开萧珂洒落的头发,细细看着,埋藏在心里的回忆渐渐破土而出。
相同的位置,相同的笑脸,如果躺下这里的这具身体不是女孩……“怎么可能呢?她姓萧……”而他叫胡良海。
可是为什么胎记张的位置一样,形状一样,就连笑嘴的一角是咧开的都是那么一样。
如果说世界上长得相似大有人在,可若说胎记长得一模一样,那就真是太神奇了。
每个人都对初恋记忆幽深,不管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都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
皇甫珊刚要陷入回忆,楼下传来吵闹声。她深深再看一眼那块独特的胎记,收起回忆下楼去。
果然是周行琛。
他脸色很不好看,与周伟雄正面发生冲突的次数不少,之前是三言两语不合,可这次却是一句没有就闹了起来。
周行琛进屋就摔东西,把周行琛最喜欢的一套茶具给摔得粉碎。
皇甫珊下楼时看到周行琛抄起观赏台的一个唐代的青花瓷高举过头,她来不及出声阻止,昂贵的青花瓷就碎成了一片。
可见,儿子这次真的是气坏了。
“阿琛,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一地碎片,皇甫珊把他拉到离周伟雄稍远的地方,责备道:“怎么这么不懂事,还当自己是小孩子时候啊?见什么摔什么。”
周行琛不说话,就瞪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父亲。皇甫珊其实是知道周行琛为何这样的,可他不说,她也不直白的说萧珂就在楼上客房吧。
周伟雄骂了一声没出息,不知道是骂周行琛,还是皇甫珊,不过最后还是说了。
“那丫头是在我这里,不过你甭想把人带走。”
周行琛又要去拿另一个古董摔,被皇甫珊奋力拉住。
周伟雄满不在乎他摔的东西是有多昂贵,自说自话:“在你跟孙家小姐订婚之前,你是带不走那丫头的!瞪我也没用,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人给带走!”
周行琛一脚踹到观赏架上,上面四五个古董花瓶落下来,皇甫珊吓到,慌里慌张的去接,却一个也没接住。
周伟雄在客厅中央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悠悠道:“没关系,你可以把这个家都给拆了,试试看能不能把人带走。”
周行琛刚才那一下用力过猛,现在小腿有点麻,可看着父亲那副样子,真他妈想把这个房子给拆了。可他不能,周伟雄说他带不走,可却没说不能见到,所以他确定萧珂在这座房子的某个房间里。
缓过一阵麻,周行琛冲上楼。找到萧珂的时候,阿姨正好给她擦好身子,没来得及给她穿上衣服,有人冲进来,阿姨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赤条条的女孩。
“少爷,您回来了。”看清来人,阿姨收拾东西退出房间。
周行琛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无血的女孩,心头刺疼,坐到床边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抚摸她的脸,温度有点不正常,“珂儿?珂儿醒醒。”
皇甫珊追上来,还没进屋就听到儿子温柔担心的声音。推门进去,看到周行琛拉着萧珂的手伏在床边,额头抵着女孩的额头,闭着眼睛轻轻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