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延昭推着轮椅出来,有些不悦地追问。
从董家沟到隔壁村子,走路一来一回也不过二十多分钟,她却去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害他在家里担心的不得了,差点没有出去接她。
“我路上遇到了一点状况,我跟你说,刚刚回来的时候,就是住在村边的那户人家,两个孩子趴在大门边哭的可惨了。”
也不知道爹妈怎么忍心把孩子放家里?
“大人都去田里干活了,村里又没有学校,孩子只能锁在家里。”
哦!
李冬婵好像听过这样的事情,心里顿时更可怜那些孩子。
“村里没有托儿所?”
“有,七队的队长老婆弄一个,可是贫穷人家哪有钱交托管费?”
这倒也是。
李冬婵打开碘伏瓶子,用棉签蘸了一点药水,涂抹在董延昭脸上的伤口处。
“疼不疼?”李冬婵习惯性地问。
因为她弯着腰,低着脑袋,整张脸几乎贴在董延昭的脸上,说话的时候,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脸上,荡起一股不一样的涟漪。
董延昭喉!结!滚动了一下,好想亲一下她那张软软的脸蛋,肉乎乎的,一定很可口。
“你脸怎么红了?”李冬婵问完就觉得自己傻,便起身看着董延昭,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不等我瘦下来,你不能猴急!”
董延昭尴尬一笑,依着他的性格,李冬婵的话半个字都不能听,但是鬼使神差,他竟然听话地点点头:“好,听你的。”
李冬婵满意地点了点他额头。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淑梅回来了,她看起来很着急。
“冬婵啊,你是不是去朝望家里了?”
朝望?
李冬婵有些懵。
“就是秀菊家!她两个孩子出事了,大儿子跑去田里说有个胖子给她妹妹吃了药,他妹妹在家里躺着呢。秀菊一听吓坏了,拎着镰刀就回家去了。我想咱们村里也没有多胖的人,除了你。”淑梅一脸的紧张,语气也是又急又快。
李冬婵这下明白了,那就是说那两个孩子是秀菊家里的,也就是朝望。
本来就不该多管闲事,耐不住她自己圣母心泛滥,这下惹事了。
董延昭瞪了李冬婵一眼,安抚:“娘,别着急。冬婵没有害人的心思……”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咱们家和朝望家不是有过节吗?多年都不来往了,要是她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就全算到咱们头上了。”淑梅担心的这个。
李冬婵很清楚村里人的恩恩怨怨,不是世仇就是邻里矛盾。
“妈,您别慌,我没有干什么,那孩子生病了,眼看高烧不退,我给她喂点药。”李冬婵平静说道。
话音落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还伴着一阵子的吵闹之声。
淑梅一拍大腿,叫苦连天:“天爷呀,这可怎么办啊?”
院子外面一下子堆积了很多人。
一位三十多岁,穿着对襟盘扣粗布褂子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那孩子正是发高烧的丫头。
“死胖子,你给我出来!”一个年龄比那女人大了一些的妇女跳着骂起来:“你个丧门的,竟然下毒害人?”
淑梅见朝望家里的同族亲戚都来了,额头直冒冷汗,挡在李冬婵面前,开口:“我们家冬婵刚过门,谁家也不认识,不可能有心去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