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罗禁术,凡人练了会怎样?”悟空皱眉问到。第二兮偏头看着悟空,也是紧皱着眉,却没有说话,南宫少年急了,他最见不得这种不说话的时候了,他急吼吼道:“装什么淑女啊,说啊。”
“这修罗禁术,我都没练过,哪里知道凡人会怎样呢?”第二兮说完,一声长叹。南宫少年撇嘴,道:“你特么不练,还整天背在身上,有病啊?”
“这禁术,是阿修罗族保族用的,父皇一直以为会继承皇位的是我,皇弟也信任我,没让我交出。所以,一直放在我身上。”第二兮说着,想起丢失的禁术,又想起信任自己的皇弟,不禁神伤。悟空突然想起了天神那疾风一样刺来的一枪,突然起身,看着第二兮,道:“或许,练了那修罗禁术的,不止狱将一人。”
青年看着在睡梦中仍紧皱着眉的黄衣女子,忍不住伸出手,想替她抚平那娥眉,却又怕惊醒她,又不由得收回了手,看着她纸白一样的脸色,又想伸出手,来来回回,几经反复,终是没敢碰她,回想着自己的犹豫,青年笑了,自言自语道:“时光,小时光,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般的女子呢?你就不该生在这世间,忍受着疼痛,你应该是住在天外仙山里的仙子,不知疼为何物,不知情为何物。”
青年说着,起身想替她配药,却又舍不得时光,想多看看她,看着那纸白的小脸心里又疼,又忍不住起身替她寻药,如此来来回回,青年终是苦笑,摇头走了出去。
他从六扇门拿回了许多的药,有用没用的都拿,寂静看都看呆了,森看着那一堆堆的药,问寂静:“青年拿那么多做什么?搬家?”
“可能是他动心了,要娶亲了,拿去做聘礼的!”寂静怔怔,回答到。
等他回到驿站,看了看大包小包的药,自己倒先笑了,明知道有的药对时光身子用处不大,但只要有丁点药效,自己就忍不住拿,这个,是病,没治。
青年认认真真的把药都分开,一样一样,在小小的房间摆开,除了上官土豆的一张床,他又从隔壁房间搬过一张床置放时光,时光自昨晚晕倒之后,一直昏迷不醒,看了看已经蒙蒙亮的天,他轻轻叹气,将药配好,开始在屋子里煎起药来,青烟袅袅,很快飘满了整间屋子,药香袭人,青年转头,看向了床上的时光,透过青烟,躺在烟里的时光如梦一般,美的不可方物,青年慢慢走了过去,轻手轻脚,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醒了时光,但是又想唤醒她,哄她吃药,一想到这里,青年又笑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呢?这个,就是情吗?自己也会动情?呵呵。
在床沿边坐下,青年看着那张无暇的脸,忍不住又是一阵犹豫,还是没忍住,轻轻的伸出手,在那纸白小脸上,轻轻拂过,青年感觉得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是因为驿站大门那惊鸿一瞥?还是因为见她泪如雨下?青年也不知,他自是神医,无论是用毒还是用药,他自小见过多少生离死别,多少悲欢离合,大到皇家贵族,小到奴婢官妓,他以为再也无人能打动他的心,再也无人能让他用情,但是,看见这个女子,他就是控制不了,这个,算一见钟情吗?
青年正想着,床上的时光,却缓缓睁开了眼,那个时候,天透出一丝光亮,洒在迎窗的床上,洒进时光如水的眸子里,像蝶翼扑扇一般慢慢启开的睫毛弯弯上翘着,在那袅袅青烟里,在那天明里,时光看着青年,梨涡浅笑着,青年只觉得自己失去了呼吸,他好怕一呼吸,眼前如花的女子就灰飞烟灭,跟着青烟,消逝在尘埃里,如果青年认识西门吹雪,就会知道,他跟他的感受是多么相同,多么相似。
“你是谁啊?”他听见眼前的女子浅笑如花问着他,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却又听见她说:“对哦,我怎么傻了,你是跟着空空来的那个神医。”
青年听她称自己神医,本来就紧张的心更紧张了,他嗫嚅道:“不是的···我···我···我叫青年···”
他说完这句,再说不出来其他,时光看出他的紧张,便不再看向他,只挣扎着要坐起来,看着屋子,一边寻一边问道:“空空呢?空空去哪里了?”
“哦,空空叫我照顾你,她去找女皇陛下了。”青年急忙解释到,见时光不再关注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看时光不再看他,心里又升起一种巨大了落寞,自己真是有病,他在心里狠狠骂着。时光却没关注他,只是失落的低着头,呢喃道:“这样子吗?她还是把我丢在这里了,她们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呢?总是把我丢在一旁呢?因为我太弱了,总是拖他们后腿吗?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子的,不然空空怎么会叫我变强呢,空空是嫌弃我了,一定是的···”
青年看出她眼中巨大的失落,又是一阵心疼,他安慰道:“不会的,虽然我对你们没什么了解,但是我知道,空空肯定没有这样想过,她只是担心你,担心你会受伤。”
“怎么会不是呢?”时光抬起头,用受伤的眼光看着他,继续道:“你看,鬼鬼虽然不会半分武功,可是她有她独特的霸气,她从来不会在恶势力面前低头,就算再害怕,她也不会轻易落泪,空空呢,她是那么的霸气,那么的蛮横,那么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她好像永远都不用害怕会败在谁的手下,因为她就是最强大的,可是我呢?除了眼泪,除了哭泣,除了土豆我哥,我好像一无所有,现在我哥身重剧毒,无论是寻药还是找人,我一点忙都帮不上,都是鬼鬼跟空空东奔西走,我都觉得对不起我哥,他待我比任何人都好,我却无以为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没用啊?”
“不是···怎么会呢···我···”青年有些手足无措,时光看着他,看着看着,深深的闭上了眼,眼角,清泪滑落,青年第一次发现,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突然好想抱抱这个瘦弱的女子,好像给她一个拥抱,给她一些温暖和勇气,可是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发现,面对这个女子,他自己都没有勇气。
他将熬好的药倒出来,盛在小碗里,拿着小瓷勺,走向她,依旧是坐在床沿上,时光却久久不睁开眼睛,青年无奈,道:“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那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时光睁开眼看着端着药的青年,药的热气冒出,模糊了他的容颜,时光忽然想起了远在扬州的那个男子,想着,就闻见了一丝山楂的香气,她眨眨眼,有些惊诧,问道:“山楂?你放了山楂吗?”
青年看着她扇动如蝶翼的睫毛和闪烁如繁星的眼眸,缓缓笑了,点头应道:“嗯,你这两天应该都没吃饭,给你开开胃,再带你出去买些吃的,走走也好。”
时光看着青年的笑脸,道:“没想到,看着只是有些清秀的眉眼,笑起来,竟也是好看,比南宫少年那个不要脸的强多了。”
听见时光夸自己,青年便感觉自己耳根有些发烫,他想,自己脸肯定红了。时光察觉他的脸红,但药的热气让他看起来不是特别真气,便忍不住去拂开那热气,拂开,热气又腾腾的上来,她继续······青年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得又是一笑,将药碗搁在一旁,故作镇静的与她对视,看着看着,耳根又渐渐发烫,时光看着他白皙的脸变红,嘻嘻的笑着,像只小猫,青年不觉,又看呆了。
时光笑着笑着,发觉了青年的呆,便一掌打翻了放在一旁的药碗,药碗掉落在地,发出轻脆的响声,青年回过神来,一脸茫然,时光却笑道:“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呆呆的,像个呆子。”
想你。青年在心里回答,嘴上却说:“药没了,你等等,我重新煎一副。”
“欸”时光拦住了他,道:“不要煎药了,我啊,是心病,你带我出去走走吧,吃药,也于事无补的。”
青年想想,便点了头。时光下了床,看着有些褶皱的衣服,皱眉,嘟囔道:“不知鬼鬼把我的衣服放哪里去了,我还想换换衣服呢。”
“没事,我们出去买。”青年说到,时光看着青年,笑问:“买?你有钱吗?”
青年也笑了,道:“我爹,是宫廷御医。”
时光点点头,假装听懂,道:“听起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跟我哥比呢?”
青年的笑僵在脸上,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上官土豆,咳嗽道:“上官世家富可敌国,这是全天下的人都知晓的事情。”
“啊,我哥家富可敌国啊,难怪南宫少年那么想当我哥的儿子。”时光恍然大悟说到,青年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只好点头。
时光走至小小的梳妆台,看着镜中那个苍白的女子,发丝凌乱,虚弱不堪,又忍不住忧伤,想着,便拿起了木梳,极其认真的梳着,像是明天就要出嫁的新娘子。
青年愣愣的看着那个鹅黄的背影,看着她的认真,禁不住,道:“三千里河山,四十年蓬莱,皇城佳丽美媛无数,却又怎比得上你这朵名花,倾国倾城两相欢。”
时光转过头,看着青年,冲他一笑。
轩辕鬼鬼看着亮着的光,发着呆,不知外边今夕何夕,天是亮未亮。
想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