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逯也不同意:“不行,太危险了,出了事我怎么和你姥姥交代。”
何裕北的姥姥和宁逯并不在一个村,但离得不算远,晚上何裕北还要回姥姥家去吃饭,把剩下的一个苹果留给了宁逯:“挺好吃的。”
作者有话说:
因为不幸在起步就偏离了大纲,所以本章重置了宝贝们o
“宁哥,真不回来?”
宁逯大字型躺在床上,他的床紧挨着窗户,经常不拉窗帘,一侧头就能看到浓黑如墨的夜晚,熄了灯再看就能看到夜幕上或明或暗像灶膛中迸溅出来的火花一样的星星。
他喜欢这片踏实沉默总是尘土飘扬的土地,也喜欢在这片土地上,遥远圣洁一尘不染的天空。
“不回。”
“那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有些焦急,宁逯不疾不徐地关掉了灯:“我没有玩,我在种玉米。”
“你种的哪门子玉米啊,这个世界上不缺你一个种玉米的,你……”
“再过一个半月玉米就可以吃了,到时候寄给你,挂了。”
宁逯将手机关机丢到一边闭上眼,一开始是一群人连续的电话轰炸,到现在只剩下赵北辰还在坚持不懈地想要劝他回去,他都不为所动,仿佛在这里生了根,谁也不能将他拔起来。
这话要是让他爸听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臭骂:你在外面生了根,老子养了你二十多年算什么?你把这个家当什么?当旅馆呐?
宁逯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但他今天太累了,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何裕北当真把自己的暑假作业带来了,但他早上起的就够晚,十点才到宁逯家,宁逯说这样不行,至少要在八点前起床。
“我起不来。”
何裕北耍赖,宁逯点点他厚厚的一摞作业:“按照你这个效率,十点起床,起来洗脸吃饭上厕所,中途肯定还要走神休息,一天能有几个小时真得在写作业,写得完吗?”
写不完,何裕北心里其实有数,但他管不住自己,姥姥对他又格外放纵,生怕他睡不够似的从不吵他睡觉,总觉得他多睡会觉还能再长长个子。
何裕北其实不矮,178已经超过了平均身高,但是和宁逯比起来差异明显,他用卷尺给宁逯量过身高,压平了头发也有185。
“那要不你督促我早起吧,不然我真的起不来,闹钟响了条件反射就关掉了根本没用。”
“怎么督促?”
“给我打电话?我不起就一直打,但我有起床气,还是算了吧。”
他的起床气还不小,虽然挨过几次教训现在收敛了一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因为条件反射而讨厌上那个叫他起床的人。
“没事,我给你打。”
“真得?”
何裕北嘿嘿笑:“那我要是甩脸子了你也不用忍,直接凶我就行,一凶我就老实了。”
他遇弱则弱遇强则强。
“行。”
宁逯家没有空调,只有屋顶上一台与这座不知道哪年盖起来的老房子同龄的吊扇,和一台光亮崭新的落地扇。
何裕北写作业的时候宁逯就把落地扇搬到他的旁边,吹得纸面哗啦啦响,他却觉得莫名安心,注意力反倒异常的集中。
蝉鸣连绵不绝,扇叶搅动空气发出低沉的噪声,夹杂着模糊的电视剧台词,何裕北一口气做了一套卷子,自己都不可思议地骤然出了一层汗。
手臂上发黏,将压着的试卷都粘的有些不平整,他抻抻手臂站起来,电视上不出意外播放着没完没了的家庭伦理剧,但是宁逯没在。
何裕北看向院子里,横平竖直种着豆角茄子黄瓜西红柿的菜畦里宁逯不疾不徐地穿梭,拇指一动就将成熟的蔬菜掐在了手心里。
天气实在是热的厉害,摘菜的功夫宁逯的手臂上就湿漉漉的,何裕北想去帮忙,宁逯把已经摘好的菜塞给他将他推回去。
“太阳毒,小心晒伤你。”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