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捶着座椅哭道:&ldo;爸爸呀,你为啥死的那么早,你女儿现在被人强迫,你看见了吗。&rdo;
沈千易:&ldo;……&rdo;
沈千易提醒道:&ldo;洪老师尚且健在,身体硬朗,目测至少还能再活三十年。&rdo;
易初:&ldo;……&rdo;
她真是烧糊涂了,把昨天认亲爹那茬给忘了。
易初只稍停顿了下,就继续哭道:&ldo;妈妈呀,你为啥死的那么早,你女儿现在被人强迫,你看见了吗?&rdo;
&ldo;妈妈呀,你为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没人疼也没人爱,好不容易认了个亲爹,人家一家三口父慈子孝、夫唱妇随,我倒成了个多余的。&rdo;
&ldo;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我真的好想你,你也不要我了吗?&rdo;
易初越哭越伤心,本来她只是装装样子,可是一想到她妈,一想到昨天在洪兴祖家里看到的一切,积压许久的委屈一下子跟打开了泄洪的闸口一样,倾泄而出。
眼泪来的肆意而汹涌,她不再说话,只呜咽着,两只手捂住眼睛,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
自从她妈去世后,她一个人即使再苦再难,也没有哭过,因为她知道,她哭了也没人管没人疼,哭给谁看。
今天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人也变得脆弱矫情了。
沈千易见她这样,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易初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才刚成年,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大多数还赖在父母面前撒娇,她却已经独自承担起了生计。
严寒酷暑,她就这么孤孤单单地熬过了一个年头又一个年头。
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爹,可亲爹早已娇妻在怀、爱子绕膝,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堵得慌。
他不明白易初为什么对医院这么恐惧,既然她不想去,自己何必还要强迫她。
他将易初搂进怀里,拍抚着她的背,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哄道:&ldo;我们不去了,不去医院了。&rdo;
&ldo;陈师,掉头。&rdo;
&ldo;好的,沈总。&rdo;
司机在前面掉了头,开始往回开。
易初埋在沈千易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她就有些难为情了。
她怎么还真的哭上了,车里这么多人,会不会笑话她啊?
她身体微微动了动,沈千易抱着她不撒手,还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易初:&ldo;……&rdo;
易初从指缝里转动眼珠瞄了瞄,好像大家也没人看她。
稍稍放心了些,看到沈千易腿边放着一盒抽纸,她悄悄伸出手想抽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