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帝愣了下,问林弗可有此事?
“此皆误会也。”林弗不慌不忙道,“回禀陛下,臣接报逆贼敏泰在野狼坡一带出没,于是带兵前去捉拿。黑夜之中误将骆姑娘等人当成了其同伙,故酿此差错。”
炫帝问:“那敏泰呢?”
林弗说,敏泰闻风潜逃不知所向。
“胡说!”妙锦对着林弗厉声责斥:“分明你是为密信而来,岂能拿敏泰搪塞陛下。”
林弗听了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炫帝问妙锦,那褚漠寒又派何人追杀?
妙锦道:“回陛下,褚漠寒所派索鸮等人,皆被季温所杀灭口。”
炫帝瞪了一眼季温:“此事当真?”
“陛下,臣冤枉哪;”季温慌忙辩解,“臣并不认识什么索鸮……黑夜之中双方混战,误杀亦在所难免。”
见炫帝沉默不语,李云翰高声道:“陛下,季温所言不足为信,臣还有一证。”
“哦?”炫帝皱了下眉。
“陛下,骆峰迷途知返,生前为防不测曾留下了一份名录,记下了这些年他所行贿的赃官。”
众人听了不免又是一惊。
“怎么又是骆峰……”炫帝黑着脸,“那名册呢?”
李云翰道:“回陛下,此册现在荆王手上。”
炫帝心里咯噔了下,慢慢将目光对准了荆王,问他可有此事?
“嗯,”荆王心怀忐忑,犹豫了片刻,取出了那份名册,呈上,“请父皇过目。”
炫帝接过了名册后粗粗看了下,随手放到了一边,喃喃自语:“哟,不少人呢……”
季温急忙道:“陛下,骆峰为人心胸狭窄,他这是蓄意陷害。”
林弗跟着奏道:“陛下,逆贼骆峰因贪赃枉法之事败露,投奔突厥途中畏罪自尽,此册绝不可信!”
李云翰问林弗:“你说骆峰是逆臣,可有证据?”
林弗迟疑了下,道:“此皆渔阳所报。”
“陛下,我爹冤枉哪!”妙锦向炫帝泣道,“褚漠寒担心我爹欲告发其谋逆,故而将他害死。”
“这,”炫帝板起了面孔,“既然令父有冤,你为何不向官府申报而拖至今日?”
“回禀陛下,臣女不敢哪。为此密信,褚漠寒、季温他们四处派人追杀民女;还有,即使上报了官府,那些官员与之沆瀣一气,又岂能公平办案!”
炫帝离开龙位兀自踱了几步,回过了头,抑郁着脸道:“尔等各执一辞,可真是让朕犯难。”
林弗听出了话意,忙对着炫帝道:“陛下,既然此信只是寻常公函,足可证明褚将军并无反意;其二,骆峰、索鸮已死,仅凭骆姑娘一人之言,实难令人信服。臣以为,双方不如各退半步,不再追究此事为好。至于那份名录呢,因涉及朝官众多且年代久远,按大唐律法,当交由御史台一一查实后再行定夺。”
“嗯,此议不错;”炫帝将视线移向了妙锦,微微一笑,“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朕赦你和令父无罪。”
妙锦欠了下身,道:“谢陛下好意,小女感恩不尽;只是小女此番前来,并非为了个人,而是想提醒陛下,当心褚漠寒起兵。”
季温听了怒道:“真是不识好歹,陛下都做让步了,你还敢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