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遂随即呈上了礼箱,笑道:“这些玉器,还请真人笑纳。”
不待紫旭真人发话,涂坤赶忙接过了礼箱将它放在了案几上,小心打开了。
紫旭真人瞥了眼礼箱,轻抚着银须,道:“公子不辞辛劳两次造访,不知有何事?”
“恕晚生冒昧,欲请真人出山。”
“出山,”紫旭微微一笑,“贫道老朽之身,何谈什么出山?”
“真人见笑了,”褚庆毕恭毕敬道,“晚生自小长于渔阳,时遭突厥、契丹犯境入侵,百姓苦无宁日;而真人曾戍边多年威望犹在,如能下山救百姓于水火,实乃社稷之幸也。”
“贫道隐没江湖多年、悉心研道,早已不闻世事了。”
褚庆忙道:“真人过谦了。哪怕您轻车简从到边关走上一遭,也算是功德无量!”
“天地有命,道法自然,”紫旭站直了身子,“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了。来人,送客。”
褚庆感觉十分尴尬,伫立于原地一动不动。
“这些玉器,请公子原样带回吧。”紫旭说。
“这……真人不是喜欢玉器么?”褚庆怯声问道。
“没错,贫道是爱玉,可只钟爱那些和田古玉,”紫旭神色漠然,“至于这些碧玉,贫道并无丝毫兴趣。”
褚庆一听登时傻了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公子请带回吧,”涂坤向褚庆使了个眼色,将礼物又送还给了倪遂。
“好吧,晚生告辞了。”褚庆干笑了下,对着紫旭行过了礼,转身离开了玉华观。
出了道观,褚庆心里十分懊丧,骑在马上一点精神也没有。
行至半山腰,突然从半空掠过一只老鹰,直扑他的坐骑而来。马儿受了惊,撒开四蹄沿着崎岖山道狂奔而下。
褚庆赶忙勒紧了马缰,却一时约束不住;眼看着前方百步开外就是一处陡弯,他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李云翰带着武七到了陡弯处,忽见从山上飞奔下一骑,顿觉情势不妙,于是高声喊道:“快,松开马镫!”
褚庆听了当即清醒了过来,赶忙将两脚脱离了马镫。
眨眼之间,那匹马冲到了陡弯处。武七飞身一跃,将褚庆拽下了坐骑。
那匹马直冲而下,瞬间坠入了深谷。
褚庆站起了身子喘了一会儿气才缓过神来,拜谢过李云翰和武七。
褚庆说他叫庆壹,从渔阳到京行商,做些丝绸、茶叶生意;此番进山是到玉华观游玩。
交谈之中,当他得知紫旭真人是李云翰的师父时,不禁多了一个心眼,暗中留下了仆人阿蒯前去盯梢。
李云翰到了玉华观,欲拜见紫旭真人。可是道童尔秋以事先没有约定为由一口给回绝了。
李云翰取下了玉佩,让尔秋拿着前去通报。
尔秋见他诚意十足,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走开了。
不一会儿,监院涂坤到了观外,将李云翰、武七带到了驭鹤亭下。
李云翰疾步上前拜见过师父,不料紫旭十分冷淡,道:“十余年了,若不是见到此佩,贫道还真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