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们见公主遭劫不免有所心怯,稍稍后退了几步。
妙锦厉声喝道:“都闪开了,不然的话我一刀宰了她!”
雷岸担心妙锦一时冲动伤了平钰公主,急忙令人让出了一条道来。
“轻一点,”下楼梯时,平钰忍不住对妙锦怨道,“真拿我当人质了,都快掐出血了。”
“别吱声,正经点儿!”妙锦故作镇静道。
“得了吧,你那只手哆嗦的像害了鸡爪疯,都快划进肉里了。”平钰嘟哝着。
三人小心出了酒楼,但见街头四下里火把通明,上百个手持刀枪的官兵将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冼通走到了李云翰、妙锦身前怒喝道:“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话音才落,七八个手持钢刀的差役便冲了上来,欲砍杀二人。
“住手!”平钰挺身拦住了那几个差役,喝令冼通放李、骆二人走。
冼通狞笑道:“贼人劫持殿下,岂能放过!”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平钰轻蔑一笑,“这总该行吧。”
“这,”冼通迟疑了下,又道,“在下奉林相之令捉拿要犯,请殿下切莫阻拦!”
“什么林相之令,”平钰冷笑一声,“说出来我听听。”
冼通说,李云翰犯有辱骂考官、扰乱考场之罪。
“这也算罪!”平钰哼了声,脸色阴沉,“你去告诉姓林的,就说是我放的;赶快备车;不然的话,休怪本公主无情!”
僵持了一阵,冼通只好答应了,于是叫来了一辆马车。
见李、骆二人上了马车,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夜色里,平钰这才放下了心,命冼通带着手下走开了。
次日,铨试一毕,韦溯便去拜见了杨嗣郎。
杨嗣郎见他突然到访十分惊讶,忙问何事?
韦溯说,吏部铨试已毕,特来向他汇报。
杨嗣郎听了阴沉着脸道:“既已结束,还有什么可汇报的!”
“大人误会了,没您点头,这录用之事在下岂敢擅做主张呢。”韦溯往前凑近了下,“林弗忌竖妒能、专横不法,韦某早就看不下去了。”
“这,”杨嗣郎听了一阵窃喜,“有何不法之事呢?”
韦溯从怀里掏出了一页纸,呈上了,道:“这份录用名单乃他所定,韦某实在难以苟同!”
杨嗣郎接过那份名单粗粗看了下,见铨试第一名赫然写着齐傕二字,不禁怒从心中起,恨恨道:“这个老家伙,手伸得也够长的……”骂毕,他缓和了下语气,问韦溯该如何处置?
韦溯温言道:“愿闻大人赐教。”
杨嗣郎听了笑着点了点头,赞道:“韦大人秉公行事,着实令人佩服;不过……”
“不过什么?”
杨嗣郎干笑了声,道:“我儿杨暄呢,任殿中丞已有数月了,按说也该升迁了。”
韦溯听后顿时心领神会,急忙道:“大人勿忧,下官记住了。”
“嗯,不错。”杨嗣郎随手将那份名单投入了炉火里,微仰着头紧盯着他道,“大人放心,只要跟着杨某干,吏部尚书一职非您莫属哪。”
韦溯听了心头大喜,赶忙颔首施礼拜谢过他。
改日,季温受褚庆所托,前来月堂拜见林弗,说渔阳那边又在急催粮饷一事,请他设法尽快解决。
“急什么,老夫会择机向陛下禀奏的。”林弗缓了下,突然想起了什么,阴沉着脸问那封密信可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