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又哄了她几句,让她去柜子里拿些碎银子,去浮翠楼买些糕点回来。
自从何府遭难,环绿牢牢掌握着柜子的钥匙,哪怕越苏都同意她去买些新鲜玩意回来,环绿都会以府中拮据为由,不肯拿钥匙。
实际是怕越苏吃多了,坏了牙。
她走后,钥匙交由素宜保管,此次素宜外出,越苏见她将钥匙放在了桌上,馋瘾犯了。
环青三两下就跑开了,拿钥匙开了柜子锁。
“姑娘,这是什么?”她手中拿着几张纸,向越苏问道,“地契?哪里的地契?”
环青识字不多,尤其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她更加懒得看了,小跑着递给越苏。
越苏疑惑接过一瞧,也是一头雾水。
这几张若是真的,那就是浮翠楼的房契和地契,可是怎么会在她的柜子里呢?
而且上面的名字,确确实实就是她的,按照上面的日期,就是前几个月的事情,她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无。
浮翠楼地处京中最繁华之地,三层房舍,数十间房屋,还有仆役数十人,她哪里会有钱财去买这个?
蓦然,她脑海中似乎记起了一句。
“你若喜欢,孤送你就是了。”
但她当真不记得,自己有收过。
她倒是收过嬴琅许多首饰、字画和配饰,甚至上好的徽墨都有,有些是整盒整盒收的,一次也没拿出来过,她把这些盒子都放在床底,还犹豫要如何还给他。
正大光明去还她是不敢,如今她只希望嬴琅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想不起她,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拖来拖去,这些天,她都快忘了这些东西。
环绿是知晓的,所以不会将送来的东西同自家的东西放一处。
而素宜。。。。。。想必就是她发现了,以为都是何家所有,才将东西收好了。
不过倒是好笑,浮翠楼不知不觉成了她的,她反倒还请人去买过不少次东西,收成银子一个也没见着。
应当。。。。。。也不是没见着,她的私房钱都是环绿在管着,前几日卖了那些字画,她看了个总数,似乎还觉得自己挺富裕,能将田地赎回来不少。
这么看来,环绿是以为她知晓,一直未曾明说,只是夹在里面了。
越苏又拿出柜子中其他的地契田契,还有近几月的收支,看了看细末,才知晓,这浮翠楼当真属于她,每月收支也有五百多两银子。
若只有首饰那些死物,她还可以拖着,但是这烫手之物拿在身,越苏是怎么也不能安睡了。
第二日,一辆轻盈小轿从平安侯府后门出了,绕了半个京城,最后停在了太子府的侧门。
越苏记得,嬴琅曾与她说过,为太子之位,逢十数上朝,从辰时起,面见御史,听奏朝报,闲暇则到午时可散,若有大事需朝臣相商,就是黄昏才下,也有可能。
今日正好就是上朝的日子。
也就是说,早晨的嬴琅,必然是不在太子府中的。
越苏特意挑了这天,就是怕嬴琅在府,二人碰面生出什么火花。
素宜虽然是小家小户出身,但在侯府做工的时日,已经学会了礼仪。
她叩门之后,有一甲卫开了门,见是个陌生的小姑娘,便问何事?
素宜道:“奴婢是平安侯府的,今日特来太子府归还昔日太子殿下所赠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