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那段时间,付锦怡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她戴着呼吸机,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被折磨得面无人色,而父母连针进口的镇痛剂都舍不得花钱为她打。
离世的那一晚,付锦怡回光返照般有了些许力气,意识也清醒了不少,半夜甚至能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她很渴,想喝点热水。
但是走到病房门口,坐在走廊上守夜的父母的交谈声猝不及防钻进她的耳朵。
付爸爸说:“我看锦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她坚持不了多久。”
付妈妈似乎在嗑瓜子,口齿不清地说:“早点死了也好,天天让我在这儿守着,又热蚊子又多,烦死了。”
付爸爸问:“她死了孩子怎么办?真要送到林景闲那边?”
“你傻啊,送过去干嘛?”付妈妈说,“林景闲每个月给八千抚养费,两个小崽子能吃得了多少?留着他们,我们还能赚一笔。”
“那就留着吧。”付爸爸说着,想起什么似的,“不过把孩子留下来,你可别像以前那么爱打麻将了,要是再像辉子小时候那样发生意外,林景闲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孩子要是出什么意外,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被他这么一说,付妈妈不高兴了:“辉子小时候那是意外,而且要不是锦怡这个死丫头煮什么泡面,辉子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可这件事你也有责任,是你把孩子锁在家里,打麻将打到忘了时间,辉子饿了,锦怡才冒险开灶台煮面的,当时她才多大,五岁还是六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执起来,站在门后的付锦怡心却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让她内疚了二十多年的烫伤事件的真实原因是这样的。
她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毁了弟弟的一生,所以面对父母咄咄逼人的态度才一再退让。
可她没想到,背负了这么多,到头来却发现她根本就不是犯错的那个人。
她只是无能的父母拉出来背锅的那只羊。
她想冲出去质问父母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可手脚却不听使唤似的,她贴着墙壁滑坐下来,一动不动。
凌晨六点钟,睡了一觉的付爸爸进病房想看看付锦怡的情况,但推开门一看,付锦怡贴坐在墙角,双眼圆睁,手紧紧攥着衣角,手背上青筋鼓起,早已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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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攻略线,黎落半晌才说:“林景闲这是上辈子刨了付家的祖坟吗?才摊上这么个圣母老婆和极品丈母娘?这剧情都能拍部电影了,电影名就叫《我那无能软弱气死人不偿命的圣母老婆》!”
“……”相里安早就习惯了她的吐槽风格,提醒道,“先想个办法安置两个孩子吧,他们冻得够呛。”
黎落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两个小崽子,深秋的夜晚很冷,两个孩子身上都打湿了,这会儿冻得瑟瑟发抖。
如果她没记错,她穿越过来的这个节点是原主和林景闲离婚半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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