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
封北寒独坐在长明苑的廊下,坐在唐婉平日里最喜欢的藤椅上,半阖着眼小憩。
李修满蹲在旁边的角落里,眼底满是纠结和无奈。
他们已经在府中被困了好几天了。
皇帝几乎将整个府邸围的苍蝇都飞不进来,任何的消息都被隔绝在外,连带着长明苑之前的主人,也消息全无,倒是黄明德时不时前来,嘴里也不过说的些发酸的话。
“王妃如今在学士府里过得很好,王爷不必忧心。”
“王妃这几日正为新的武骑尉准备东西,忙的不可开交。”
“大学士多番为王妃作保,就连太后娘娘都为之动容,皇上从来孝顺,自不会动王妃的。”
张口闭口都是王妃。
倒像是在提醒王爷,如今王妃已经早早离他而去。
而封北寒每每听见,脸上的神色不动半分,也没什么指示,只是不再住在寒凌轩,而是住到了长明苑里,白日里闲散度日,夜里,倒也睡得安稳。
只是李修满想破头,也不明白王妃为何要这么做。
之前崂山县里的奋不顾身,难道只是为了王爷的权势吗?
他回头,见封北寒仍是云淡风轻,他更加忍耐不住,上前询问:“王爷,王妃怕是真的不管你了,不然咱不住这长明苑……啊!”
李修满话还没说完,就被封北寒手边的茶盏砸了个正着。
李修满脑袋上红了一片,刚才的气焰却荡然无存。
只因封北寒已然缓慢的睁开了眼,薄唇轻启:“懈怠了。”
“……”
这是该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都已经被困在府里寸步难行了,难道还要管武功懈怠不懈怠吗!
李修满心里尖叫,可看着封北寒的淡然的模样,他又一时不知该从哪里问起,自己生闷气似的重新蹲在廊柱下,将头发揉的跟鸡窝一样乱:“如今到底怎么了!先是诗娴突然背叛了我们,再是李沐清的眼睛并非是天盲,到如今,王妃突然也不管咱们了……这么多事情,脑袋都要炸了!”
另一边的云心见状,推了推身边的赤霞:“你多劝着些,李副将闹腾起来,我拦不下来。”
赤霞也冷着脸:“不劝。王爷不是喜欢唐婉么,那就让王爷仔细瞧瞧,这天下的女人就没几个如我这般专心的。”
“……”
云心一时无言。
根本劝不动,府中上上下下都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而心绪沉浮,都没有人安静听人说两句话。
云心索性也不再多说。
过了一会儿,门外一个护卫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在雨里翻滚了两圈,嘴里支支吾吾着些什么,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满眼恐慌。
封北寒挑眉:“冷静。”
他说的单单两个字,便让护卫安心了几分,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王爷,大理寺的人登门,说是边疆被人屠戮了两个村庄,千余人丧生,都是因为您走漏了消息给夏国。”
“放屁!”
李修满第一个跳起来,目光锐利,“我和王爷在边疆镇守了十几年,都没出过这种纰漏,如今不过是回京大半年,出了事就怪到我们头上,岂有此理!”
护卫却在雨里狠狠磕头:“大理寺的人说他们手里有王爷和夏国来往的文书证据,证据确凿,等到之后边疆再传回消息,就要给王爷定罪!”
证据?
李修满对此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