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雅醒来之后,头上缠着纱布,身上碧水色的衣裙还带着血污。
她刚刚那一碰,是真的存了去死的心。
刚刚那位夫人帮她说话,还被她连累,她索性死了,解脱自己,也别连累旁人。
萧雅雅进了正厅行礼。
主座上坐着的那位是秦家如今的掌权人,秦子衿。
“妾给夫人请安。。。。。。。见过公子。”
“萧娘子请起。”秦子衿温声道,“这长平侯夫人,你和她刚刚见过。”
那女子就是刚刚帮她说话的年轻夫人,没想到,竟然是长平侯的妻子。
聂华亭笑着看了她一眼,萧雅雅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见过夫人。”
眼前的女子柔弱中透着坚韧,不失风韵。
秦老夫人坐在一旁冷哼道:“别以为你有了贵人做靠山,我就不罚你了,好大的胆子,你什么东西,今日本是个大好日子,都让你这个晦气东西糟蹋了!”
秦子衿厉声道:“母亲,不可这样说。”
“哎哟,这板上钉钉的事情,难道还能是我冤枉她?”秦老夫人挺直腰板,“我才是正妻太太,难道连一个妾室都处置不得?”
秦子衿脸色微沉,他母亲向来古板,轻易不接受别人的意见。
这是父亲院里的人,他本不应该插手。
“公子!”
萧雅雅突然出声,跪倒在秦子衿脚边。
“夫人不信我,可我着实没有做过辱没家风的事情。”她脸上挂着泪痕,眼底却是冷的,“就算夫人今天把我卖了,或者把我赶出秦家,可我不认我偷人,就算再死一次,我也不认这个罪名!”
萧雅雅跪得很低,仰头看着身份尊贵的秦子衿。
秦子衿并未多说,目光沉沉。
而一旁的聂华亭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她刚刚为萧雅雅说话,一来想报恩,二来,是同情她风华正茂就要枯萎老去。
谁承想为了保住清白,她一心想撞柱而死。
前世,萧雅雅被赶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不过,这刚烈的女子,未尝有过屈服。
秦老夫人一心给秦子衿施压:“你的圣贤书你都忘了么,百善孝为先,这贱人克死你父亲,顶撞你母亲,你竟然还护着她?你简直是大逆不道!”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纤弱女人:“贱婢!在外面偷人还不算,还要勾引我的儿子!我就看不得你这浪样,来人,快给我将她赶出去!”
萧雅雅跪着笔直,眼里带着坚贞不屈。
“够了!”秦子衿下定决心制止,“母亲情绪这样激动,那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处理。”
“你——”秦老夫人不可置信,大骂道:“你个不孝的东西,我这个母亲尚且还在人世,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秦子衿吩咐人:“不是抓到了从她房里跑出来的人么,那就带来审一审。”
事到如今,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聂华亭在旁边看到这一幕,才彻底放下心来。
秦老夫人气得丢了半条命,脸色微沉。
聂华亭将跪着的萧雅雅扶起来。
“地上凉,小心身子。”
萧雅雅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今日之恩,我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定要报答夫人。”
自从父母走后,她被哥哥送到这儿来,再也没有人,像眼前这位小夫人关心过她的死活了。
聂华亭拍了拍她的手,温和道:“姐姐定能苦尽甘来,千万别自暴自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