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的秀眉微微一挑,显然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好半响后她才微叹口气,站在走廊顿住身形对我道:“确实如此,林然你很聪明。萧书磊那边的动静很大,我需要力量来维持现在的局面!”
我沉吟地不说话了,双目闪烁着兀自笑了起来。然后我点了下头,说道:“好吧,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林婉欣慰的点了点头,走到一个房间前打开了门,门刚打开,一股呛鼻的烟味便蔓延过来,林婉不由蹙了蹙眉,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我走了进去。
在烟雾弥漫之间,张志超就坐在里面的沙发上。见我们走了进去,于是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哈哈大笑道:“林然你方才和李老的打斗真是精彩绝伦哦。”
我耸耸肩膀没回话,目光瞥向沙发上坐着的另外几人,都是早就见过面的李牧、易梓晨和段天祥几人。我对他们笑笑,易梓晨也回应地点了下头。反观李牧那老人却一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即便是林婉到了也丝毫不为之所动,其他几人都是神色各异的仔细打量着我,各怀心思。
段天祥很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撇撇嘴道:“行了行了,都说完了吧。”
“差不多了。”张志超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他搂住我的肩膀,往门外走去。他这般说道,“林然,走,让大家好好认识下你。”
其他几人也相继站了起来,我跟着张志超走出了房门,反倒是林婉却是坐到了沙发上面,然后房间之内坐着的就只有李牧和林婉两人了。
我也没有在意,心底想着其他的事情。在走到二楼的边缘位置,张志超在旁拿过一个话筒,然后他干咳了一声,对着话筒说道:“咳咳,抱歉抱歉,打扰大家一下。”
张志超的话经过话筒的传播顿时响彻整个偌大的空间,在下面的人不由为之一顿,然后皆是转向我和张志超这边以好奇的目光探了过来。
宴会上的音乐也停了下来,于是宴会之中没有声响。张志超又咳了一下,沙哑的声音经话筒传了出去,“谢谢大家这么赏我这张老脸,百忙之中跑来我这参加我的宴会,对此,我深感荣幸。”
张志超这话一完,底下已经有人带着骂腔冲上边喊道:“你他*吗的别罗里吧嗦的,耽搁老子泡妞的时间,赶紧有屁快放!”
那是一个拥着身着暴露的女人的胖子,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光亮的头发用摩丝梳得笔直,他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说话的时候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那胖子的话一说完,顿时哄堂大笑,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活跃。
张志超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冲那胖子笑骂道:“你个张胖子,别他吗的在这叫嚣,等下我喊人活劈了你的时候别来求饶。”
“有种你就来啊,我张胖子还怕你不成。”胖子骂骂咧咧的模样,丝毫没将张志超放在眼里。显然是张志超极为要好的朋友。
我也跟着瞥了那胖子一眼,这胖子我也正好见过,就是那天在俱乐部和张志超一起赌钱的人。
张志超啧地笑了一下,没有回应那胖子的话。转回主题道:“其实,这次邀请你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跟你们交流交流感情,不知不觉一年又快过了,他吗的,时间就是一个强盗,剥夺了我们的一切。然后,不知不觉就要死去——”
说到了死,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沉默。是呢,任谁在这个世间享受了多少,最终都会化作一手黄沙,然后风一扬,于是什么都不在了。
在如此沉静的大厅之中,张志超又以自问的方式这么说道:“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除了在风中裸立,在日下消融,除了把呼吸从不息的潮汐中解放,使他上升、扩大,无碍地寻求上帝之外,“气绝”——还能是什么呢?。”
“好了,唠叨的话就不多说了。”张志超这么说着,莫名的叹了口气。他扬起话筒,然后拉了我一下,灯光很配合的照射在我的身上。
然后,在场所有的人都盯住了我,画面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于是张志超沉稳的话语不缓不慢的传出:“这是林然,我们的新朋友——是的,就在昨晚,他已经接手苏家。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响了一会,显然是没有什么乐感。确实也是如此,原本还有一块大蛋糕可分的他们,直接就给我吞了下去,还不带留点渣。任谁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感官的。
我也丝毫没有在意,就这样的站在那里,他们在看我,我也在巡视着他们。这一刻,我仿佛是一个将战的将军,斗志激昂!
他们知道,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都要接受了我这样的一个存在。在以后,他们可能是惊喜于我的存在,也可能厌恶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吃活吞。
我也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将有可能陷入各种阴谋之中,或许我会因此而失去许多,但是我现在除了生命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但是,我也可能得到更多。
面前,是一条荆棘的道路,而最顶峰,却是一个金灿灿的宝箱。那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极具诱惑力。
是前进,还是后退?
我啧的笑了一声,目光抬起,凝视住顶端的光。或许刺眼,不过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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