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维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下次我跟你一起去茶薰衣草花,然后多做写糕点,放着慢慢吃,我可还想吃呢。”
“嗯,好。时间也不早了,你去睡觉吧,这几天天气冷的厉害,躺被窝里会暖和许多。下次天晴朗些再带你出去。”维塔道。
“也好,那维塔阿姨,你也要早点休息!”韩萱草说完,转身走出了厨房。
天气的确怪冷的,漏在外面的手都感觉到凉悠悠的,韩萱草关好窗帘后便快速的缩到了床上。
宫耀晨见她冷的缩成一团,又给她掖了掖被子,“外面有那么冷吗?”
“有呢有呢!”韩萱草刻不迟缓的回答着,“冬天快来了。”
“你刚才去做什么?去了那么久?”宫耀晨一边说着一边用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想到刚才维塔的话,韩萱草又是一阵伤感,紧紧的搂住宫耀晨的胳膊,“晨,你说人老了以后会不会很孤独?会不会很没用?”
“为什么这么问?”宫耀晨蹙了蹙眉。
“因为维塔阿姨,听说她家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儿子也很少回家看她。孤零零的。我在想以后我老了该怎么办,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人给我做饭……”
“谁说的!”宫耀晨轻轻的弹了弹她的头,“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我会陪着你聊天,陪着你看风景,不会丢下你一个的。”
“真的吗?”韩萱草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凝视着宫耀晨,期待着他的回答。
宫耀晨轻轻一笑,“真的!”
因为那一句话,空气的温度又高了好几度,韩萱草觉得心里缓和和的,不再那么冷了。(其实是开了空调)
而另一间房内,却是空荡荡的,清冷的月光洒在光亮的地板上,倒映着那微微浮动着的窗帘。
这是维塔的房间,她人却不在。
而此刻的她,正在别墅的侧面。
她瘦弱的身体跪在地上,显的更加苍老了。她满是皱纹的手紧紧的拉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只听她颤抖而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求求你了。不要害我儿子,我们家都是无辜的!萱草他们也是好人,你就放了他们吧!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而白衣女人只是不屑的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这么说,你是没有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了?”
“我实在下不去手啊!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维塔哭着,语气之中满是哀求。
让她下毒去害两个自己并不讨厌的人,真的太难了,尤其是她从没有见过这些肮脏狠毒的手段,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呢?
“你回去吧。”白衣面具人悠悠的说道。
“真的吗?感谢你!谢谢你!”维塔再三的道过谢后才回到了房间。
而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面具之下的那双眸子变得无比阴狠起来。
“既然你不愿意,就只有陪着他们一起去死!”
……
黑暗之中,面具人转身离开,地上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只见那长长的影子从衣袋之中掏出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吩咐着什么。
已是深夜,清冷的夜光高悬,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宁静而美好,一切却终究是个不眠夜。
面具人从一辆黑色轿车之中下来,手指一挥,后面的座位便陆续出来十几个黑衣男人,只见他们都蒙着面,没人手里提着一桶不知名的液体,纷纷从后面去把别墅团团围住。
月光之下,只见他们行动都是极致的小心翼翼,而且是精确而敏捷,一看就是经过专业的培训,不出半晌他们又纷纷集合,手里的桶都已经变空。
白衣面具人又一挥手,他们都小声且迅速的上了车,车子在黑暗之中驶离。
惨白的月光下,一袭白色的身影显得那么的诡异而神秘,清寒的月光包裹着她,身形外犹如勾勒着一条银线,她在银线之中犹豫一座玉雕。
她一步步的走向别墅,每走一步,似乎都负责千斤重担。
透过面具能够看见那双眸子,怨恨之中带着满满的恨意,那种恨意似乎已经直入骨髓,永世不得销毁!
她每走一步,似乎身体又轻了几分,似乎离目的又近了一步。她忽然想仰天大笑起来,忽然觉得眼角的余光撇到了一抹漆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