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他小心翼翼问道。
宋晚宁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喘息之机,从他身下的空隙处逃了出来,缩到床的角落,把自己抱紧。
“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缈缈是阿璟兄长的孩子,过继给了他。”
前一任西夏王是夏侯璟的哥哥,两年前突发恶疾骤然离世。
大妃听闻噩耗时怀孕已有七个月,悲痛过度竟导致了早产,生产时血崩,孩子生了下来,自己却无力回天。
在离世前,下令将孩子过继给夏侯璟,哀求宋晚宁好好照顾她。
宋晚宁来西夏之后,受他们照拂颇多,对于这样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
从一个出生时不足六斤的小娃娃,养到如今这样粉嘟嘟的小团子,她倾注了极大的心血,虽无血缘,却与真母女无异。
她有时候会有些恍惚,若是自己的孩子还在,应该比缈缈大不了几个月。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会不会也像缈缈一般可爱。
缈缈学说话后说的第一个词,便是对她脱口而出一句“阿娘”。
连夏侯璟这个名义上正儿八经的阿爹都有些吃味。
为防有心人的闲言碎语,他们对外宣称两人早有婚约,但要守三年孝期,不宜大婚。
夏侯璟在等,等有一日宋晚宁能心甘情愿嫁给他。
但他终究是失了算。
“不管你信不信,我与他,从未逾矩。”
宋晚宁说出这句话后,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仔细想了想,似乎是以前她质问他与乔鱼儿关系的时候,他说过类似的话。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看到谢临渊脸上那片刻的思索,以及之后一闪而过的尴尬,她便知道,他也想到了。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那你。。。爱他吗?”谢临渊还是忍不住问道。
宋晚宁把头埋进膝盖间,没有回答。
心是最难看透的东西,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已经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女,一眼心动便非谁不可,爱不爱的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件要事。
尤其是曾经那可笑的爱,让她白白受了无数伤害。
如今越发觉得,和夏侯璟在西夏的这些年里,这样平淡的日子格外难能可贵。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爱夏侯璟,但不止一次想过,就这样继续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和他,和缈缈一起。
这么想着,宋晚宁的嘴角不自觉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