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稍前头的褚时烨回头看她:“不舒服?”
游小浮摇了摇头:“没事,殿下。”
褚时烨还是多看了她两眼,随即往回走,走到游小浮跟前,他拉起她的手,拇指在她软软的手背上摁着玩:“小浮,待母后身体康复,孤便……”
便什么?
游小浮仰头看着褚时烨,她感觉褚时烨有什么话想跟她说,甚至看着她的眼神里,少有的放下他惯有的防备,流露出一丝柔软。
但后面的话,褚时烨到底没有说出来,他只道:“孤便带你去吃,你之前好奇的那家酒楼的全鱼宴。”
这会再看他的眼睛,看似温和,实则什么都看不明了。
游小浮笑了笑,假装高兴:“只带奴婢去吗?不带太子妃?”
“好,只带你去。”褚时烨紧了紧她的手,“走吧,该过去了。”
“嗯。”
随后太子便继续走在她前头,放开了她的手。
游小浮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头的不安未消,反而越发浓烈。
她总感觉,自己即将要失去什么……
——
游小浮跟着殿下来到佛堂,和尚沙弥都已经准备好了,太子妃也已提前就位。
她大概是又输给了太子什么,不得不先过来,此时朝太子和游小浮看过来,面上带笑,眼神却夹着火气:“太子哥哥,您来得慢了,就等您呢。”
太子当先朝主持走去,跟主持行礼:“拜托主持了。”
“阿弥陀佛,太子孝心赤忱,皇后娘娘定会吉人天相。”法华寺的主持方丈,是个略有点圆润,笑起来跟弥勒佛一样的老和尚,他说着些很场面的话。
法华寺在京城这边颇有名气,很多达官贵人有个什么事,都喜欢来这里拜一拜,做做法事,祈祈福,添点香油钱等等。
方丈似乎早就熟稔要说什么话,反正基本都是走走场面,这些贵人一边想求个心安,一边继续做着不该做的事。
曾经的方丈慈悲为怀,会想着劝一句,现在的方丈,眼观鼻鼻观心,只道,俗世不多管,人活九十九。
可他随即看到太子身后的游小浮,顿了一下,随后转向了游小浮。
“施主。”
游小浮有点懵,只能跟着行礼:“方丈?”
方丈似乎想对游小浮说点什么,可在场的人多,太子与太子妃也都看着,他有什么话也不便说,他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递给游小浮一个小香囊:“和尚看这施主有点眼缘,这只是些干花,赠与施主。”
香囊与游小浮的空间香囊有点相像,都是那种很朴素的小布袋子,甚至,方丈赠与的这个就是简单的两片布缝在一块,再在口子那边穿条束缚绳罢了,连个花纹都没有。
但这巴掌大些的布袋子鼓鼓囊囊的,口子束紧了没能看到里面,但游小浮接手后一摸,能摸出确实是些干花的样子。
干花应该也不值什么钱,怪的是老和尚为啥会想给她送干花?
估计太子也有疑惑,不过当前确实不是问的时机,游小浮也只能先跟方丈道谢。
方丈:“阿弥陀佛,施主,因果皆有定数,无得亦是得,干花亦是花,当保重自身,留待日后。切记勿忘本心,勿让心魔自扰。望施主能万事自在。阿弥陀佛。”
游小浮听得很茫然,但她只能跟着念一句“阿弥陀佛”,想着等祈福结束,再私下找方丈问问。
可谁都不知道,她再没有机会问了。
变故就在一刹那发生。
太子与太子妃虔诚地跪在佛像前为皇后祈祷,游小浮在他太子身后的位置。
对于她的位置,沈芊芊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多问。
祈福进行到一半时,一位低着头的沙弥借着端物什过来,临近太子时,突然从托盘底下拔出了一把匕首,朝太子刺了过去。
太子是学武的,反应快,第一时间避开了那把刀,随后侍卫就冲进来,与那位假装刺客的沙弥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