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在隔离仓中挣扎了半个月,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满心期待能和雌君面对面通话,求几句真情实意的安慰,却只接到了一通不露脸的通讯时,是什么心情。
唐煜不愿意去细细掰扯,可要真的形容,就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的感觉,透过光脑传来的声音让他难过得想要流泪,委屈至极地怀疑安尔雅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
今天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雄虫说他会难过,安尔雅身躯微僵,心上好像有刀子在刺,一时间连呼吸都顿住了。
“雄主,我是雌虫。”安尔雅开口,喉咙像被砂纸打磨过,沙哑又干涩,“您应该知道,雌虫是有虫型的。”
“然后呢?”唐煜抱紧安尔雅,语气发狠地追问。
“我…前段时间,因为精神力等级提升,变成了丑陋的大虫子,无法恢复成雄主喜欢的样子。”雌虫矜贵的浅紫色眼睛露出明显地沮丧情绪,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我,我不想吓到您。”
——更不想因为吓到唐煜、导致他厌弃自己。
“大虫子?”唐煜有点诧异,很难想象气质孤高的安尔雅变成虫身的模样,“这么说,你是因为怕我会讨厌你,才别扭着不肯跟我视频的?”
“讨厌”两个字从雄虫的嘴里说出来,哪怕只是询问,仍旧让安尔雅感到坐立难安。
他别开头,用手臂遮住半张脸:“…是。”
唐煜遗憾极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连老婆的全貌都不知道,突然凑过去在雌虫颈窝又啃又咬,无能狂怒:“就这?就这?就因为这点事?”
他对着一片空白的通讯,背地里暗戳戳难过了半个月,真相竟然仅仅是这样?!
唐煜啃了一阵,把安尔雅脖子上种满草莓才堪堪停下,理智逐渐回笼,察觉到不得了的东西。
“安尔雅,你是不是好喜欢我啊?”
只有面对最爱的事物时,虫才会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从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自卑情绪。
安尔雅会在他这里露怯,就证明心里是有他的。
这个认知让唐煜长久以来积压在胸腔的郁闷豁然开朗,拿开安尔雅挡在脸上的手,黏糊糊的贴上去吻了又吻。
对安尔雅而言,肢体的表达远比语言上要有用得多,唐煜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没有被厌弃。
嗅着甜丝丝的草莓冰淇淋味儿,雌虫突然就笑了出来。
军雌们私底下那句话说得真不错,他的雄主就是一块年糕精。
“你笑什么?”唐煜严肃地板起脸,十分肯定安尔雅在笑话他,又委屈起来,“不准笑!这事儿我还没说要翻篇呢!你敢再笑一个试试看?”
安尔雅听话地把笑憋了回去,一副认错态度良好、任君采撷、悉听尊便的乖巧模样。
“雄主,我知道错了。”安尔雅将手放在唐煜的脊背上,把雄虫珍而重之抱在怀里,“我向虫神起誓,这样的事仅此一次,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瞒着雄主。您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吗?”
“好。”唐煜颔首,勉为其难的接受了雌虫的道歉,然后也给出了一个承诺,“我也向你发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接受,不会有嫌弃你的那一天。”
在唐煜眼里,神明从来都是一种美好却缥缈的东西。
每只虫心里虫神的模样和性格都是不同的,那份定义很模糊,是寻常虫穷极一生都没法企及到的点。
所以比起虫神,他更愿意直接向他的雌君安尔雅铭誓。
“谢谢雄主。”